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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後,鴉片開始走私,其風長達百年之久。
由於中國政府禁鴉片,經營鴉片就成為一項冒險玩命的勾當,“潮州幫”的煙土鉅商便利用英租界和法租界從事鴉片走私,因這是洋人管轄區,中國法律鞭長莫及,只要同洋人利益均沾便可。“潮州幫”煙土商利用租界大搞鴉片走私之事,雖然保密嚴格,但畢竟紙包不住火,上海灘頭那些地痞流氓,便採用各種手段,巧取豪奪,從老虎口中搶食。
於是,在上海灘頭就天天發生“黑吃黑”、“搶土”、“窩裡反”的神秘恐怖案件,令上海人聞之色變。
搶煙土,無須打家劫舍,而是去鑽煙土鉅商的空子,瞅空挖它幾宗貨物。
鴉片煙由遠洋輪從海外運來,為避開從吳淞口至英法租界碼頭一帶的重重關卡,必須先將違禁的鴉片卸下。這些做煙土生意的精明非常,他們要等到每夜黃浦漲潮的時候,才一聲令下,將一隻只裝滿煙土的麻袋往水裡送。這時,只見岸上船上,手電光一閃一閃的,互相傳遞約定的訊號。這些裝著煙土的麻袋都浮在水面上體積大,目標顯著,被漲潮的江水一隻只推送到岸邊。
這時,等候在岸邊或潛伏在舢板中的打撈高手,利用竹竿撓鉤,一隻只鉤上岸去。一隻麻袋鉤到手,即等於有鉅萬銀洋進了腰包。
上海灘上各幫各派的人士早就垂涎販賣鴉片這種一本萬利的好生意,但苦於挨不著邊,又憤於“潮州幫”煙土商利用了他們的地盤,因此,他們在偵悉了這一運土秘密後,仗著人多勢眾,便放開手去搶。他們等江水一漲潮,便駕著舶板,躲在暗處,見煙土麻袋一浮到身邊,使用撓鉤將它們鉤過來,並立即將它們拖上岸裝進車裡就跑。江面寬闊,地區遼遠,英法租界和華界,地面相錯,互不相管,各有各的勢力範圍。那些煙土商明明知道被人劫走了煙土,但也不敢高呼求救,報官報警,只有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當年上海灘上最厲害的搶土人物,前後共有16個,他們各以8人為一組,擁有無數徒子徒孫。這16個人,因為出現在搶土隊伍的時間有先後,被人稱為“大八股黨”和“小八股黨”,這“小八股黨”的總頭領即是杜月笙,到後來,威鎮上海灘的“大八股黨”也成了杜月笙的臣屬。
在上海灘頭,有“土”就有錢,這些搶土者,多的是不義之財。於是手面闊綽,揮金如土。以後上海灘豪華奢侈之風大盛,他們多少也起了點推波助瀾的作用。
由於杜月笙乖巧伶俐,深得桂生姐和黃老闆的歡心,他在黃公館的地位迅速上升,由小夥計而得力助手,最後成了黃老闆面前舉足輕重的大紅人。
地位變了,杜月笙把心思放到了鴉片上。
在當時的上海灘,搶煙土已非易事了。“大八股黨”的八個頭目如沈杏山、季雲卿、楊再田等人,他們的根據地在英租界。
由於家有萬貫,兒女僕人一大堆,便不再想去拿腦袋作賭注,過去那種生死不顧的亡命勁逐漸消失,開始選擇一種穩妥可靠、不冒風險的斂財方法。他們紛紛或明或暗,急先恐後地投效上海的緝私機構:水警營和緝私營,以及英租界的巡捕房。他們採取孫猴子鑽進鐵扇公主肚中的辦法,倚仗手中有的是金銀錢鈔,上下買通,很快就鑽進了這些緝私機構的核心部門,佔據了高階職位,甚至還有的擔任了這兩個“肥”營的營長之職,徹底地控制了這兩個緝私機構。
當“大八股黨”把水陸兩途,以及英祖界的查緝煙土之大權抓到手之後,不但自己私販鴉片,並且化暗為明,公然出面向煙土鉅商大量收取所謂的保護費。而潮州煙土幫的闊佬們也無不歡天喜地,自願奉獻。因為從此以後,有緝私部門的槍桿子保護,他們的買賣就合法化了。
“大八股黨”和煙土商們不把法租界的黃老闆放在眼裡。首先是因為法租界總共只佔地一千多畝,地小,人少,力量有限;其次是鴉片商和煙土行多半都開設在英租界,而法租界很少有煙土棧。他們認為即算有些法租界的朋友來搶幾麻袋煙土,發一筆小財,和他們成千論百,大來大往比起來,無異是癬疥小疾,微不足道打個招呼,就不會有事了。
持這種想法的代表人物是“大八股黨”的頭領,已當了英租界巡捕房探目的沈杏山。沈杏山經常同黃金榮打交道,因此心想,只要同黃金榮說一句,黃金榮不會不買他的賬。
誰知事情頗為棘手。
黃金榮一聽完沈杏山手下人的話,眉頭就擰成了一團,他沉思了一下,返頭看著杜月笙:“月笙,這事你看能不能這麼辦?”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