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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剛他媽反應更是強烈,看到屍體的那一刻就是一聲尖叫,聲音跟鬼也差不多了,叫得我頭皮發麻,汗毛直豎。女人眼皮一翻,整個人軟塌塌摔在地上。
陳警官雖也驚駭不已,但不愧是多年老刑名,這場面雖然詭異但還嚇不倒他。他反應很快,一把抱住彭剛他媽。彭剛急的上竄下跳,就要揹著他媽出去。
陳警官拍拍王館長:“你和小彭把他母親送到外面休息,一定要照顧好。”他轉過臉看我:“小劉啊,你能行不?要不你也出去休息休息?”
我是真想出去,可不行啊,我一走了之,我們這邊就沒有人做目擊見證了。再者,我對這個事也好奇到了極點,特別想知道彭大哥到底想幹什麼。
老田頭接下來的舉動,讓我對這個人充滿了無限的敬畏。別看他吊兒郎當,油嘴滑舌,手底下真他媽有兩把刷子。他就這麼裸著雙手,直接捏著死人的臉說:“陳警官,都不用法醫,我上手一摸就知道,這老頭的頭蓋骨沒有了。”
陳警官嗯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得肺癌的老先生?”
“是。車禍的小夥已經火化了。這老頭明天火化,現在家屬還不知道這件事,要不然能把我們殯儀館拆了。我們館長要美容師想辦法把這癟下去的臉撐起來,只要混過明天,燒了就誰也不知道了。”
陳警官走到屍床前,從兜裡摸出一根油筆,用油筆尖撥弄老頭的腦袋檢視,敢情他也嫌晦氣。
“好像沒有傷口。”他邊看邊說。
老田頭道:“是沒有。出了這個事之後,我們幾個館裡的人都檢查過了,屍體腦袋上一點傷口都沒有。”
“你們幾個人?”陳警官看他。
“哦,我,美容師小陳,還有個燒屍的老薑。館裡我們幾個人膽子是最大的。”老田頭還挺自豪。
“腦後呢?”陳警官說。
“都檢查過了,沒有。”老田頭當屍體是麻袋,大大咧咧抱著老頭的屍體直接給翻個兒,背朝上臉朝下。
陳警官湊過去,用油筆撥弄死者的腦袋,很仔細地做著檢查。我在後面看不清,也走到近前。陳警官看看我,沒說什麼。老田頭倒是呲牙笑:“小夥,挺有膽色啊,一般人看見這樣怪模怪樣的屍體早就嚇跑了。”
我是久經沙場練出來的。當日,羅鳳的乾屍可是活生生在我手裡化解成粉,骨灰灑了一身。此時,雖然身上很冷,對屍體也膩歪害怕,但是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佔了上峰。
我在旁邊看著,死者頭髮亂糟糟。在陳警官扒拉下,確實看不到有什麼傷口。
陳警官把筆放到一旁,掐著腰,不住喃喃自語:“真他媽怪了。還真沒有傷口。不行啊,還得找專業的法醫來鑑定。”
老田頭嚇了一跳:“我說陳警官,你可千萬別。這件事我們館長交待了,內部消化就得了。你扯這麼大,又是警察又是法醫的,到時候真有什麼大影響,老漢我可擔待不起。單位這些人要是因為這個都下了崗,他們能罵死我,你給我留條活路吧。”
陳警官看他,也知道茲事體大,牽扯甚廣。真要往下追究,指不定出什麼亂子。可是口頭上不饒人:“不叫也行啊,你總的給我個解釋吧。”
老田頭腦袋都大了,我一個臭燒屍的,上哪給你淘弄解釋去。他逼急了,張口說道:“陳警官,會不會是這樣,那個變態偷死者頭骨的時候,並沒有從腦袋裡拿。”
“那從哪拿?”陳警官看他。
老田頭說:“會不會是從屍體胸腔或者是後脊背掏個洞,然後把手伸進去,一直伸到死人的腦袋裡,把頭蓋骨給偷走了?”
我“撲哧”一聲笑了。
陳警官也露出笑容:“老田啊老田,你當這是西方人過感恩節塞火雞那。”
老田頭臉憋的通紅:“那我就不知道了。哎,對了,陳警官,會不會是那個變態用什麼藥物把頭蓋骨化去了?就像武俠小說那樣。”
陳警官沒說話,直直盯著屍體,搖搖頭:“不可能。頭蓋骨是人身上最硬的部位,如果那種藥物能夠把它腐蝕,就更能腐蝕面板血肉。事實上,屍體除了沒有頭骨,其他完好無損。再者,頭蓋骨形狀並不規則,要把它整個取走,是一項非常精密的手術。那個人是怎麼做到的?匪夷所思啊。”
他拿出彭大哥的照片看了看,眼神有些不善。我心裡偷樂,彭大哥你玩過了,在警察那裡上了黑名單。
誰知陳警官忽然轉過頭看我:“小劉,這個人你熟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