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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揚讓我們把手電都關了,只用他的手電照明。他半蹲在地上,我們四個人站在他身後一起看。
屋子裡黑漆漆的,只有寫字檯前那一抹孤燈。光亮中看到模糊的紙上,除了很少的文字外,更多的是一幅幅簡單線條勾勒的白描畫。
這些白描都是用圓珠筆畫的,構圖雖然簡單,缺少細節,卻極為傳神,一望便知是什麼。
畫上是人在臨死前不同的狀態。
最上面一幅是一個人盤膝打坐在燃燒著的大火上面,火苗熊熊,一直燒到他的胸口。畫裡的人沒有五官,臉部就是用線條簡單圈出一個橢圓形,可不知為什麼,他給人的感覺是恬靜,雖然大火焚身,卻有一種超脫的滿足。
畫旁空白處標註著兩個字“火解”。
下面又是一張圖,這張圖的構圖就有些複雜了,人物眾多,背景發生在一處戰場。兩軍交匯,絞肉機一般廝殺在一起,雖然士兵們都是一些簡單的線條,可兵戈血腥之氣卻躍然紙上,讓人一凜。旁邊的空白處又寫著兩個字“武解”。
前面幾張紙,畫的都是類似這樣的圖,每張圖都表現出人的一種死法,或是剖腹,或是水溺,或是上吊。最匪夷所思的,是一張自己割腦袋的圖,畫中人用一把尖刀自己給自己抹脖子,腦袋掉了半拉,歪歪斜斜掛在脖子上,而從他的脖項中半探半伸又露出一個小腦袋,那小腦袋只出來一雙眼睛,看上去笑眯眯的。整幅圖詭異到讓人屏住呼吸。
李揚把這幾張紙歸攏歸攏,輕輕咳嗽:“諸位,看出什麼來了?”
秦丹說:“這些圖好像畫的是尸解的過程。”
“不錯。”李揚點點頭:“羅鳳列舉出尸解的種種過程,不知道她選擇用的是哪一種。”
王晨說:“或許她全試過呢?”
這小子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們看他,銅鎖道:“一個人怎麼可能把所有自殺的方法都試過?折騰也折騰死了。”
王晨撓撓頭皮道:“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你們想啊,羅鳳這個女人,生在清末民初,活到九十年代起碼也得**十歲了。可她看起來卻像個剛結婚的人妻少婦。會不會他們這個道家宗門裡有什麼關於長生的秘籍呢?既然都能長生,那怎麼死也死不了也在情理之中。”
我咋咋嘴看他,王晨分析是有道理的。不過這一番推論,也讓人毛骨悚然。試想一下,一個人學了法術想透過死來成仙,可她學的這種法術又讓她怎麼死也死不了。這可真是天下第一悲事,充滿了啼笑皆非的黑色幽默。
繼續往下翻,李揚的手忽然停了,他注視著下面這張紙,一動不動。
看他神色異樣,我們的目光全都聚攏到紙上。看上紙上這張圖,我們知道為什麼李揚愣住了,因為圖上的背景赫然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房間!
房間的結構,傢俱擺放的位置,畫的是栩栩如生。畫裡還有一個人,只能看到背影,她留著長長的頭髮,站在寫字檯前,所在位置恰恰就是我們現在站的地方。
這一下可把我嚇壞了,感覺一股電流從後腳跟一直竄到腦瓜頂,渾身汗毛直豎,整顆心瞬間被恐懼吞噬。
我們幾個全都不由自主倒退幾步,大家互相看看,臉上都沒了血色。
李揚拿著紙片,手抖得厲害。
王晨本來有點膽氣,這下又嚇沒了,喉嚨作響:“要不,要不我們走吧”
他被我們完全無視。銅鎖探頭探腦問李揚:“畫上的羅鳳站在那兒幹什麼呢?”
李揚背對著我們,低頭用手電照著畫細看,然後一字一頓說道:“她在照鏡子。”
“照鏡子?”我們面面相覷。
李揚慢慢抬起頭,盯著正前方的牆,上面密密麻麻粘著發黃的照片、紙片、剪報什麼的。他舉著手電在牆上畫圈:“這個位置,以前應該掛過一面鏡子。”
秦丹這丫頭確實膽子比一般男人都大,最初的恐懼迅速消退,她走過去說:“先別管鏡子,看看下面是怎麼畫的。”
李揚翻動紙片,神色迷茫:“奇怪,後面畫裡的場景全變了,並不是在這間屋子裡。”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我們湊過去看,果然紙上的場景已面目全非,畫的是另外一間小小的密室,裡面空空蕩蕩,只是在正中的位置,擺了一副棺材模樣的容器。
無法肯定那究竟是不是棺材,因為簡筆畫上只畫出那個容器的大概形狀。我忽然靈光一閃,說道:“會不會這裡還有另外一個房間?羅鳳的屍體就藏在那個房間的棺材裡。”我用手指點了點畫上的長形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