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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寒暄客套幾句,胡局長提出到飯廳吃個飯,算是為韓印接風。午飯時間已經過了,晚飯還早著,韓印本想推辭,但想著到人家地界了,還是客隨主便的好,要不然顯得太各色,便點頭應允了。
眾人一路謙讓來到餐廳包間。坐定不久,菜陸續端上,美味豐富,色香俱全,很快堆滿了旋轉餐桌。
胡局長舉起杯道:“來,以茶代酒,預祝咱們合作成功”
吃過飯,與眾人道別,韓印回到房間。不大一會兒葉曦又單獨到訪,帶來案件卷宗交給韓印過目。由於相關案件排查記錄實在太多,葉曦不可能一下子都搬來,所以她暫時只帶來涉及案情描述的部分卷宗,其他的如果韓印有需要可以隨時到專案組和積案組調閱。
葉曦將卷宗遞給韓印,順便交代第二天的計劃安排:“明天早晨我來接你參加組裡早間例會,會上會針對法醫和物證痕跡檢驗方面做一個匯總分析,我們一起聽聽結果,順便你也和組裡其他同事認識一下,然後再帶你去幾個拋屍地點實地感受感受,你看這樣安排行嗎?”
“不用麻煩你過來一趟,我和小北直接去組裡就行。”韓印接過卷宗放到桌上,轉頭提出疑問,“法證結果怎麼才出來?”
“你也知道碎屍案件的屍檢工作向來繁重,而且我們想對早年間那起懸案的標本重新進行檢驗,困難很大,技術上要求很高,所以省廳特別派來一位曾經在‘美國康涅狄格州法醫實驗室’深造過的專家前來主持工作,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葉曦抬腕看看錶,起身衝韓印微笑一下,貼心地說,“今天先這樣吧,有什麼要求你可以隨時提,我就不打擾了,你看完卷宗好好睡一覺,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並肩作戰,也會麻煩你跟我們辛苦一陣子啦。”
“你別客氣,這是我的榮幸。”韓印送葉曦出門,臉上掛著猶如他品牌般的微笑,一直目送葉曦的身影走進電梯。
轉身回屋,韓印表情有些複雜,他活動活動臉頰,好像在卸掉一張面具。
許多人都喜歡韓印溫文爾雅的淺笑,殊不知那只是他掩飾真實情感的工具罷了。很小的時候,母親嫌棄父親事業無成,遂拋棄父子倆遠赴國外。從那時起他便成為同學和周遭鄰居孩子嘲笑的物件,幼小懂事的他怕父親知道傷心,只好躲起來一個人偷偷地掉眼淚。終於有一次被父親發現了,父子倆抱頭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場。之後,父親特別嚴肅地對小韓印說:從此以後咱們誰也不許為不值得的人掉一滴眼淚,沒有人會因為你哭得傷心而憐憫你,反而會變本加厲地看輕你。你要笑,受傷得越重越要笑,要笑得他們自覺無趣,要笑到他們自慚形穢。那時的小韓印還無法完全聽懂父親的話,但是卻在腦袋裡牢牢記住了。
開心時笑,悲傷也笑;得意時笑,失意也笑;討厭一個人笑,喜歡一個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也笑說實話,對於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年紀輕輕坐上警界高位總會讓人有些遐想。也許是社會上靠女色上位的事件層出不窮,所以韓印對葉曦的第一反應不免也落入俗套,他聯想到某些潛規則,比如“宮裡有人”或者“床上有人”。但當他握住葉曦的手,那掌心中的硬繭讓他相信,這是一隻經常握槍並勤於磨鍊的手。而再接觸下來,葉曦表現出作為刑警的敏銳,而且辦案經驗老到,思路異常清晰。她的幾點安排都很對路,從韓印的角度說,初始接觸案件,為避免先入為主,他是不希望看到所謂的嫌疑人名單的;實地勘察拋屍地點,更有助於他對兇手意圖的解讀;而關乎串併案件,行為證據分析必須要結合法醫意見。當然這其中,他也感受到葉曦在處理上下級關係中的豁達和圓滑,可以說遊刃有餘。總之,雖然只有短短几小時的接觸,葉曦的落落大方,自然坦率,讓韓印覺得和她交流起來非常的舒服,他心裡開始盪漾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好像有隻手在輕推他塵封許久的心門,正喚醒他很多年未在女人身上找到的感覺洗把臉,脫掉外套,躺到床上,韓印開啟卷宗。
早年的案子要追溯到1996年1月18日。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之後,女環衛工人晨掃大街時,在垃圾箱旁撿到一旅行包肉。女環衛工天性善良,本能地認為那是一包豬肉,便帶回去給家裡的小狗吃,結果在包裡發現了人的手指,於是撥打報警電話。
接到報警電話,警方立即出警,確認了旅行包裡的肉片來自於人體,清點包內,有數百片肉片和三根手指。
隨後一直到中午,J市又有多處發現碎屍殘骸,經法醫對骨骼、毛髮特徵,以及肌肉組織的鑑證,當日所發現的碎屍殘骸來自同一女性。遇害時間以及死亡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