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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半,POLO終於回到切爾西區,下午他們碰面的地方。龍舟問她晚上要去哪裡?春雨只是痴痴的搖了搖頭。
於是,龍舟繼續向前開去,停在附近一家西餐館門口,只是與周圍鋥亮的寶馬和奧迪相比,這輛又舊又小的POLO顯得寒酸了許多。
“如果有國內的朋友第一次到倫敦,我都會帶他們來這裡吃晚餐。”
他領著春雨到了餐館二樓,找了一處安靜的座位。雖然選單上的價格很是嚇人,但龍舟點了幾樣最便宜實惠的,幾乎就只能填飽肚子了,費用比麥當勞大叔高不了多少。還好這裡沒有規定最低消費,要不然可能會被趕出去的。
餐廳侍者悄悄對他翻了下白眼,然後給他們在餐桌上點了盞蠟燭。
春雨確實餓了,顧不得女孩子的矜持,不一會兒就吃光了這頓可憐的燭光晚餐。
龍舟尷尬地喝著湯,輕聲提醒說:“你應該吃得慢些。”
“我知道。”她輕嘆了一聲,幽幽道,“可惜,現在沒這個心情。”
“至少吃得下還是好的。”龍舟調皮地笑了一下,雖然覺得不適合在餐桌上講,但他還是說了出來:“今天上午,我去看過弗格森教授的遺體了。”
沉默了片刻後,春雨冷冷地說:“你應該等我把晚飯消化好再說。”
他吐了吐舌頭:“哦,對不起。”
“你是故意的吧!”
春雨皺起眉頭有些噁心的樣子。
“不,不是。”
龍舟像被抓住的小偷那樣為自己辯護。
她擺了擺手:“算了。教授的死因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他們說要把教授送到倫敦警局去做屍檢,也就是——”
然後他舉起明晃晃的餐刀比劃了一下,做了個用刀剖開肚子的動作。
“拜託!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要這樣比劃好嗎,你是在故意嚇唬我還是噁心我呢?”
龍舟埋下頭吃了口沙拉:“哎!真是太意外了,教授怎麼會在飛機上猝死呢?他一年要坐近百次飛機呢,從沒說過有什麼不舒服。”
“他就是在我的身邊死去的!當時他給我的感覺像是心臟病突發。”
“可是教授很健康,並沒有心臟病啊。”他搖了搖頭,忽然一本正經地盯著春雨的眼睛,“告訴我,在飛機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春雨低頭沉默了片刻,喝下一口涼水,腦中如電影放映機般,將昨天下午飛機上一幕幕場景又過了一遍,弗格森教授那藍色的眼睛,正在臆想中凝視著她。
此刻他正在停屍房中,抑或法醫的解剖臺上。
一個冷戰讓她從回憶中驚醒,微蹙蛾眉,輕啟紅唇,將昨天在飛機上的所見所聞,主要是弗格森教授的種種奇怪舉止,全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龍舟。
像一部懸疑片開頭十分鐘的劇情,他已完全被吸引住了,忽然發現她竟有某種說故事的天才,彷彿小時候圍坐在夏夜樹蔭底下,聽人講述那些神秘的傳說。好久都沒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了,一幀幀畫面從她口中放映出來,似乎令人置身於三萬英尺高的機艙之內。
只不過,這是一部紀錄片。
當這些事情全部說完之後,她彷彿拔出了插在胸口的一根毒刺,三十多個小時來的緊張和恐懼,竟一下子釋放出了許多。面對眼前這個傾聽者,春雨還有了一分感激之心。
“不可思議,教授怎麼會這樣?”
龍舟也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順便把最後一點水果嚥了下去。這時他忽然同情起春雨來了,這可憐的女孩還沒降落到英國的地面,就已經歷瞭如此的磨難,接下來等待她的還不知道有什麼厄運呢。
“我也想知道原因。”她猛喝了一大口水,“他對我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教授是個非常冷靜謹慎的人,在公眾場合很少說話,通常喜怒不形於色,更是從來不會和陌生人說話的。你說的這些狀況真是反常,我想他一定是有某種原因才對你說那些話的。”
…
格林尼治時間2005年5月28日下午(6)
…
春雨越來越迷惑了:“你是說教授是有意要和我說話?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和他又從來不認識,幹嘛偏偏對我說呢?”
“你的‘為什麼’好多啊!”
但她還是又問了個‘為什麼’:“對了,教授為什麼去中國呢?”
“抱歉,這個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儘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