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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佐竹由香利的養父——鬼頭莊七曾經說過一句可怕的話:
“這麼說來,如果在場的另外六位繼承人都死了,只剩由香利一個人活著的話,上百億的財產就全部歸她所有嗎?”
(鬼頭莊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佐竹由香利和這種可怕的養父共處一室,又遭遇到什麼樣的待遇?)
事實上,不僅是鬼頭莊七和佐竹由香利,就連根岸蝶子、根岸花子,以及島原明美、志賀雷藏等人,我一點都不瞭解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想著想著,我開始試著評量自己。
(我是否真的有資格去批評其他六位繼承者?
宮本音禰也只不過是個將不貞潔的秘密埋在心底,故意擺出名媛淑女模樣的雙面人罷了。
我根本沒有資格去說其他人的不是啊!)
果然我身上也流著佐竹家的血液,和島原明美、笠原薰,以及根岸姐妹沒啥兩樣,我是個充滿邪惡思想的不潔女人!
島原明美的身邊有美少年史郎,笠原薰有建彥舅舅,根岸姐妹有志賀雷藏,佐竹由香利有鬼頭莊七而我也和她們一樣,身邊跟著一個不曉得真名是“掘井敬三”,還是“高頭五郎”的大壞蛋!
我不斷回想和遺產有關的事,忽然有件可怕的事閃過腦際。
根據黑川律師所言,除了佐竹家族之外,還有一位名叫武內潤伍的人打算要狙擊玄藏老人的血親。
武內潤伍現年大約四十五、六歲,不曉得志賀雷藏和鬼頭莊七的確實年紀大多他們看起來差不多有四十五、六歲,難道他們倆之中,有一個人就是武內潤伍?
“宮本小姐,你怎麼了?”
一聽見坐在我左側的河合小姐叫喚我的名字,我才從恐怖的想象中回到現實。
“你剛才在發抖,而且抖得很厲害”
河合小姐很認真地看著我的臉,低聲問道。
“不好意思,我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
“真的嗎?你的臉色好象不太好。”
坐在我右側的橋本小姐也擔心地看著我。
雖然我們已經儘量壓低聲音,但還是免不了招來其他觀眾的白眼和叱責。
“有人在抗議我們講話聲太大,我沒關係的,你們不必擔心我。”
我全身僵硬地回答,手中緊握著一條手帕。
這裡是日比谷公會室,著名的外國鋼琴家正在舞臺上演奏著。
場內座無虛席,所有觀眾無不沉醉在鋼琴家出神入化的琴藝中,用心傾聽美妙的旋律。
儘管旋律再優美,我就是靜不下心來好好欣賞。
(怎麼辦?現在已經七點半,我必須在八點以前到達日比谷的十字路口。
若是把那個惡棍惹毛了,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女人只要和男人發生關係之後,就會變得脆弱。我只能感嘆自己的不幸,卻又無計可施。
(音禰啊!你不過是在找藉口安撫自己。
事實上,你很想依偎在他身旁,不是嗎?你不是一直渴望像上次一樣,接觸他燃燒的唇,被他強壯的臂彎緊緊擁抱,並且扭動著身軀呻吟出聲,沉浸在愉悅的快感之中嗎?)
“不、不、不!沒這回事!”
我不禁脫口吶喊出聲。
幸好這時場內響起一陣如雷貫耳的掌聲,除了坐在我兩側的河合小姐和橋本小姐之外,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失態。
“你看起來好象很不舒服的樣子。”
“你的臉好紅哦!”
中場休息時間,我走到外面的走廊透透氣,河合小姐和橋本小姐十分擔心地跟在一旁。
“嗯,我覺得有點頭昏腦脹;真抱歉!我剛才失態了謝謝你們的邀請,我可以先離開嗎?”
“不用抱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是,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嗎?”
“沒關係。我真的對你們很過意不去,對不起”
“我們送你到門口好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哦!”
人只要說過一次謊言,以後就必須編更大的謊言來圓謊。
我懷著欺騙兩位朋友的歉疚之心,走到日比谷公會堂正門的樓梯口。
這時,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咦?那不是音禰嗎?”
我吃驚地轉頭一看,只見建彥舅舅和笠原薰手挽著手從我後面走來。我心虛地跑出日比谷公會堂,彷彿後面有妖魔在追地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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