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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宅小區之間,不遠處還有一所大學。這裡平時生意不錯,有不少客人都是常客。
今晚客人很少,所有的客人都圍在吧檯的周圍,所以,那個古怪男人的自言自語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客人們不由地轉過頭去看著那個男人。
男人看周圍的人注意到他,開始更來勁了,聲音於是大了起來,但舌頭依舊有些僵硬,在有些含糊不清的話語裡,時不時地發出幾個顫抖的音符,這讓於翔感覺到那個男人其實很害怕,也許他到酒吧來泡著,只不過是為了躲避他的恐懼感吧?
“那個男人半跪著趴在水池邊上,頭垂在水池中,頭髮都溼透了,臉色青白,有些浮腫,一看就是在水中浸泡了很久,水池上的水籠頭一直是開著的。至少,直到我看到他的時候,那個水籠頭還是開著的。
“男人的右手扒在水池邊,也因水的浸泡有些青白浮腫。左手垂在腿邊,整隻手卻像雞爪似的,皺皺的皮包著指骨,顏色幹黑。
“男人身上的睡衣已經骯髒不堪了,上面有汙穢的水跡,還有一絲血跡。”
這好像是個恐怖故事的開頭,於翔也開始注意聽那男人的說話,就在這時,那男人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於翔,用不確定的聲音說:“給我一杯酒,隨便,隨便什麼都好。”為了那男人不至於在說完話前就醉倒,於翔立即倒了一杯菠蘿啤給他,那是一種甜的像飲料一樣的女士啤酒。
“我只是一個保險公司的職員,今天約好到一個客戶家簽訂一份保險合同的。在我拿著簽好的合同從客戶家裡出來的時候,我的心情本來非常好。那個客戶是一個公司的經理,他們公司全體員工都在我這簽了意外保險的合同,所以我們才約了在他家籤,你們知道”那個男人把手抬起來,做了個數鈔票的動作,“能籤這麼大單的合同,這個是少不了的,那個傢伙覺得這種東西只有在家裡做最安全,這點我倒也同意。”
這個男人有些羅嗦,可能是那幾杯威士忌衝的,不過,於翔現在不擔心那個男人會付不起酒帳了,能做這麼大單的保險合同,提成不會少的,這個男人身上的鈔票也不會少的。
“我出來後剛走到電梯門口,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嘶聲尖叫,彷彿有人拿刀在切她的肉似的。我是個多事的人,”男人自嘲了一下,“所以在我判斷出聲音來自上一層樓時,我就從樓梯衝了上去我看見一個女人站在大門敞開著的客廳裡尖叫,我喊了她幾聲也沒有反應,我於是走了進去,就在我剛走到她的身後時,我就看見了那個那個可怕的死人!他,就跪在廚房的水池邊上”
“那男人一隻手浮腫,另一隻手的面板幹皺?”提問的傢伙是個記者,在《城市晚報》做八卦新聞,就住在這附近,聽說因為沒有女朋友,所以常常在酒吧裡泡著。
“是的,這也是最可怕的地方,讓我慢慢說。”男人自己打了個寒顫,向那位記者解釋著,“於是我報了警,在警察來之前,我終於使那個女人閉上了嘴。原來,那個死人是一所中學的老師,那個尖叫的女人是他老婆。他今天下午沒課,在家休息,他老婆是下午下班後回家時發現他死在家裡。”
“他老婆和我一邊哭一邊嘮叨,我問他老婆,他的手原來就像雞爪一樣嗎?”男人說著,抬起自己的左的,做了個虛握的形狀,“可他老婆哭著說,他的手原來是有些胖胖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其實我也知道那種感覺很不正常,那隻手,就像,就像,就像是乾枯了很久的屍體”
男人端起菠蘿啤咕咚喝了一大口,“警察來之後,簡單問了情況並讓我留下電話身份證號等,本來我可以離開了,可是好奇心驅使我留了下來,我貓在走廊邊上,偷聽他們的說話。我聽到那些警察說,因為現場保持比較完好,從現場看來,死者臨死前在客廳裡不停地在行走,以至於地板上的腳印很明顯就能看出來,彷彿是重複地在客廳裡繞圈。還有,他死前一定很用力地緊握過左手,左手手心有被指甲掐傷的痕跡。他全身除了頭部和右手,面板全都像左手一樣皺起來,而且也都是皮包骨頭的感覺”
於翔聽的打了個寒顫,他想象著那個男人像木乃伊一樣,只是那人剛死不久,而且,頭和右手卻被水浸泡的浮腫著,和身體其他部分彷彿不是一個人的,這和木乃伊可是有很大區別的。
男人好像受了於翔那個寒顫的感染,也打了個寒顫。吧檯周圍的幾個客人,也不由地轉過臉去,不再盯著那個男人看。而那個年紀三十來歲常來酒吧的女人,慢慢地把高腳凳向著身邊的一個男人靠了靠,眼睛驚恐地四處張望著,平時,她總是很高傲地一個人坐著,離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