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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裡面還坐著一桌年輕人,正在玩著骰盅,大呼小叫的。
鴨蛋無聊地翻動著CD碟,青頭開始坐下來,倒了一小杯酒偷偷地喝,薏米和惠子貓在一起大談什麼美容經。
錢勇坐在吧檯前又開始瞌睡了,記者還沒有來,沒人聽他那些神神叨叨的鬼話,他有些沒勁。
“青頭最近買新的CD了?”鴨蛋忽然冒出一句話來。
“沒有。”青頭剛剛偷呷了一口酒,聽鴨蛋忽然這樣問,忙移開酒杯分辨,酒順著嘴角溢了一點出來,青頭用手臂抹了一下,擦掉嘴角的酒。
“哦,這裡怎麼有一張CD沒名字,也不知道是什麼。”鴨蛋拿著一張CD碟看著。
“那你聽聽就知道了唄。”青頭沒好氣地說。
於翔沒理青頭和鴨蛋在那的嘀咕,他留心著那桌還在喝酒喧鬧的客人,幾個人又嚷著讓薏米拿半打啤酒,於翔看出來幾個人都喝多了。
Dream吧是於翔的爸爸和于飛出錢搞起來的,讓於翔打理。於翔那年高考落第,不肯再上一年,爸爸自費給他上了大學,大學期間於翔沒在學校學到什麼東西,倒是在學校門外的酒吧打工學會了調酒。
青頭、鴨蛋、薏米都是於翔的好朋友,惠子是薏米介紹來的。
酒吧在幾個人的打理下,雖然不發大財,但也夠維持著還有小賺。
“怎麼啤酒少了一瓶?”一個年輕人大著舌頭衝惠子叫起來。
“半打六瓶啊,哪少了?”惠子委屈地看著那桌客人。
“明明是五瓶,你數數!”那年輕人用手指在桌上亂點著。
於翔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青頭和鴨蛋也伸過頭去向那邊看著。
“你手裡不是還有一瓶嗎?”惠子氣急地指著那個亂叫的年輕人的手上,那人的手上正拿著一瓶還沒開蓋的啤酒。
“哦,找到了,在這。”年輕人咧嘴傻笑起來,惠子氣白了他一眼走開去。
於翔搖著頭,無奈地收回視線。
這時,他忽然冷丁打了個寒顫,聽到一陣有些詭異的樂聲在酒吧裡響起,接著一個很熟悉的旋律直刺進了於翔的耳朵裡。
“月兒光光照地上,花影輕輕搖啊搖天兒黑黑夜寒涼,蛩鳴夢輕傷誰人共夜長”聲音帶起陣陣的陰風,讓於翔渾身寒意直冒,怎麼酒吧裡會有這首歌的CD?
錢勇坐了一個晚上,記者今晚到底沒有來。
酒吧裡的客人很少了,他也該回去了,錢勇揉了揉眼睛,有些尿急,於是爬起來,向酒吧後面的洗手間走去。
“月兒光光照地上,花影輕輕搖啊搖天兒黑黑夜寒涼,蛩鳴夢輕傷誰人共夜長”一陣陰慘慘的歌聲響起來,錢勇打了個寒顫,鬼酒吧怎麼在深夜放這種歌嚇人啊。
錢勇被嚇了一下,覺得酒意在往上湧,他的腳步開始踉蹌起來。
推開洗手間的門,冷丁有個人站在門裡面,錢勇嚇了一跳,那個人低著頭,可能也是被嚇了一跳,嘴裡帶著些不乾不淨地咒罵,走出了洗手間。
錢勇扒在盥洗池上,開啟水籠頭洗了把臉。
洗手間外的歌聲不斷地往他的耳朵裡灌,錢勇覺得有些頭疼,他狠命地搖了搖頭,感覺眼前出現了一片白霧。
那霧彷彿是從盥洗池上方的鏡子裡漂出來,慢慢地在洗手間狹小的空間裡縈繞。
那首陰森森的歌就像躲在這些白霧裡,也拼命地往錢勇的耳朵裡灌,那聲音時大時小,有時尖厲如鬼嚎,一會又輕細似沙塵,但無論如何,聲音總不會斷。錢勇覺得有些煩躁,感覺像無數的小飛蟲在身邊繞來繞去,趕也趕不走,可惡的歌聲。
錢勇把水籠頭擰得很大,水在盥洗池裡盤旋成水漩渦,水滴從池邊濺出來,打在手上有些疼。
錢勇想離開洗手間,他站直身體,就在這時,他感覺有些怪異。
開始他說不上來到底有什麼讓他感覺怪異,但很快他就發現讓他感覺怪異的地方,他看見,盥洗池上方的鏡子裡,在那些濛濛的白霧之間,隱約有個人臉在霧中飄浮。
“誰?”錢勇猛地轉過身去,身後什麼也沒有,剛才感覺洗手間充滿白霧,現在也看不見一絲的霧氣,洗手間裡清清爽爽,什麼也沒有,甚至連剛才那陰森的歌聲也消失了。
錢勇慢慢地轉過臉,面對著鏡子,只一轉臉之間,他感覺到白霧又從鏡子裡擠出來,飄滿洗手間,而那陰森的歌聲又在空中盪來盪去,就像他在寺廟裡聽到的頌經聲,不想聽,那聲音卻偏偏要鑽進來,從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