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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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想起一件事來:“這些年你究竟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我們幾乎翻遍了天下每一個角落還是找不到你?”
吳勾淡淡道:“蘇公子膽色過人,阿渝的刀法其實很不錯的,也算得一流的高手了。”
蘇妄言一怔,“啊”了一聲:“你怎麼知道?原來你也在?!”
“這十二年我一直住在以前那屋子裡,阿渝是個好孩子,不過資質有限,我這身本事他最多隻能學到六七成,不知道將來他的徒弟能不能學到他的六七成?這套刀法還是註定要失傳了”
“失傳?”
“刀譜已經毀了,從我這一代開始便只能口耳相傳了。”
幾人都一時愕然。
梅影小聲重複著:“毀了”
吳勾冷哼一聲,慨然道:“它有什麼用?為了它,師父死了,小思死了,我雖然活著,有和死了有什麼分別?它究竟有什麼用?害了多少人?還有無恙”
無恙肩膀猛的一震,甩開雲中的手,緩緩邁前兩步,啞著嗓子道:“不錯,還有我。”
無恙道:“你殺我爹,算是他負你,但我娘、我妹妹、我外公一家,他們做錯了什麼?!這上上下下兩百多條人命又做錯了什麼?他們何其無辜!你殺他們又是為什麼?!”
吳勾聞言一窒,突地仰天長笑起來,笑完了,朗聲道:“不必多說了。我放了你,就知道會有今天。你要報仇,我無話可說,是我欠你的”一語末了,閉上眼睛負手而立。
無恙雙手不住顫抖,道:“好!好!我等這一天已經十二年了!”話音未落,已反手拔出匕首直刺向他心口。
“慢著!”
梅影尖聲叫道,急奔兩步,拉住他手,顫聲道:“無恙,你且聽我幾句話這些年來,我待你怎樣?”
無恙深深看她一眼,低頭道:“姑姑待我猶如己出。”
梅影吸了口氣,緩緩道:“我雖騙了你,但也養大了你,我騙你,是情非得已,但我照顧你、教導你成人卻是盡心盡力,我愛你憐你也是一片真心念在我這十年辛勞,也念在我們母子一場的情分,你就放過他好不好?”
無恙霍地抬起頭來,大聲道:“不行!”
梅影的聲音裡已半是哭腔,緊緊抓住他衣袖道:“我這樣求你,你也不肯麼?”
無恙默然片刻,牽了下嘴角,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血海深仇,不能不報!您的養育大恩,無恙來生自會結草銜環!”
吳勾坦坦蕩蕩地一笑:“妹子,這是我和無恙的事,你不要管了。”
他聲音雖低,卻帶著股說不出的威嚴。
梅影刷白了臉,雙手一軟,鬆開了無恙,脫力似的倒退兩步。她一雙妙目早已哭得紅了,此時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吳勾,那種絕望,倒讓看的人都不忍了。彷彿過了一世那麼長,她低聲道:“無恙,你真不肯應我這一次?”
“他不在,我也活不了了”梅影伸出手,輕輕撫摸過無恙的臉,悽然一笑,道:“我們的情分也就到此了孩子,一場母子,你願不願意最後陪我喝一杯?”
無恙心頭一酸,輕輕點頭。
梅影眼中淚光一閃,轉向吳勾,柔聲道:“大哥,這一杯,你也陪妹子一起喝了吧?”
吳勾含笑頷首。
梅影轉身走到門前喚來明月囑咐了兩句,明月應聲去了,一時端來幾杯斟滿的酒杯。
梅影端起托盤,嫋嫋娜娜走過去,一杯遞給無恙,一杯遞給吳勾,將剩下幾杯分給了韋蘇二人和雲中,自己拿了剩下的一杯。燦然一笑,道:“韋堡主,蘇公子,這段陳年舊事今天總算是了結了,就請你們二位作個見證吧!無恙、大哥,這一杯我先喝了”
她一語完了,各人都默默將手中的酒飲盡了。
韋長歌見她神色悽楚,面上卻強自帶笑,也不由悱惻,倒恨不得她能狠狠痛哭一場。正出神,身邊的蘇妄言身形猛地一晃,韋長歌一驚,忙一伸手,將他拉過來抱在懷裡,蘇妄言靠在他肩上喘息著,身體卻仍然往下滑去。韋長歌還想扶住他,自己的四肢也陡地乏力起來,手裡的酒杯登時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無恙也早順著凳子滑坐到了地上。
吳勾驚叫道:“無恙!”腳下也趔趄了一下。
梅影輕輕將吳勾扶到一邊坐下,悠悠開口:“大哥,別擔心你先休息一下”
變故陡生,無恙心頭大亂,倉皇環顧,只見雲中獨自站在一旁,他叫了聲“雲中”,掙扎著伸出手想將他拉到身後,卻忽地眼前一昏。無恙甩了甩頭,再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