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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
陶然心裡想:是啊,我本來應該很高興才對。我為什麼不那麼高興呢?我沒有很高興是因為自己心裡起了疑心。如果這個懷疑是錯誤的、多餘的呢?如果能擺脫這些懷疑,自己不就能真正地快樂起來嗎?
那麼,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清楚回來的兒子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有誰能幫自己呢?他想起了當警察的梁闊,當初組織警力尋找兒子的是他。沒準他能將這件事情弄清楚。他馬上給梁闊打電話,約他見面。
梁闊聽陶然說陶小燁回來了,也很吃驚。隨即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好事啊。你該請客。哎,我可告訴你,這回我可要好好搓你老兄一頓啊。至少也是魚翅。靠,不超過兩三千塊錢算你沒有誠意。
陶然一臉真誠地說:你小子也長點出息,盡掂著吃,你放心,請客肯定是少不了的。但現在我還沒有這份心情。
梁闊叫起來:哎,孫子,別耍賴啊,寶貝兒子失而復得,一家人重新團聚,此時此刻沒有心情,什麼時候有?
陶然說:是啊,按理說,我應該高興得不得了才對。可是,你看我現在像是興高采烈的人嗎?
梁闊一臉疑惑地問:是啊,我也覺得奇怪。難道你還有什麼事不開心嗎?
陶然將兒子回來的過程和自己的疑惑如實地告訴了梁闊,然後說:梁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請你幫我分析一下,是這件事情本身有問題,還是我自己太過多疑了。
梁闊說:這有何難,別忘了我是警察呀。我到你家裡去,當面問問小燁。看他這些天來都去過什麼地方,遭遇過什麼事情,不就清楚了。如果他說了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陶然堅決不同意:這絕對不行,你別忘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兒子。黎琅都不讓我自己問孩子這些事。你想,孩子現在身體非常虛弱,神經高度脆弱。你一個當警察的一露臉,還不把孩子嚇壞了。我要做的是,在絲毫不影響孩子的情況下,把問題儘快搞清楚。
梁闊沉思著說:說實話,還真沒看出你小子還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你擔心的還真有道理。有了,這麼辦,你把孩子回來時穿的衣服悄悄地拿來給我,我試著讓技術科的人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一個人去過什麼地方,常常會在身上留下某些痕跡。
陶然說:行,這一點不難做到。
陶然回到家裡,發現陶小燁坐在沙發上手拿遙控器看電視。他精神好多了,臉上甚至還有了一點紅潤色,只是目光還有些呆滯。他看到陶小燁的藍色運動衣已經換了,這一定是黎琅乾的。他關切地問了小燁幾句,就急忙找小燁換下的衣服。可是他在小燁的房間裡沒有找見,洗衣機裡外也沒有。當他在客廳裡走過的時候,他覺得小燁總是在背後偷偷看著他。他將黎琅悄悄拉到一邊,問小燁換下的衣服哪裡去了。
黎琅說,洗了,在陽臺外面晾著呢。
陶然一聽暗暗叫苦,但嘴上又不好說什麼。
黎琅一臉疑惑地問他找小燁的衣服幹嗎?
陶然忙說自己本來想幫忙洗衣服的。黎琅說難得你這麼有心,如果你想幫我做點事的話,就去把垃圾扔了。陶然無奈地去收拾垃圾,卻發現垃圾旁放著陶小燁的一雙舊運動鞋。陶然將黎琅叫來問這鞋是要扔嗎。黎琅說這雙鞋是小燁回來時穿的,已經有些脫幫了,扔了吧。
陶然忙將鞋裝進一個乾淨的塑膠袋,和垃圾提在一起,匆忙出門。他注意到小燁的目光在他手裡提的東西上注視了好一會兒。他剛一下樓梯馬上給梁闊打電話彙報。梁闊說,好,鞋子上最容易留下路過的痕跡。
陶然鬼鬼祟祟地將鞋子放進汽車,扔完垃圾,就開車去公安局找梁闊。下車走進公安局之前,陶然還向四周望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有點像做賊。
梁闊看了看鞋子說,我現在不能給你下什麼結論,回去等技術科分析的訊息吧。
離開梁闊的時候,陶然似乎覺得遠處有人在注意著自己,這就是所謂的第六感吧。陶然很相信這種感覺,但他搜尋四周,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回家的路上,陶然接到黎琅打來的電話,說小燁又昏過去了。陶然一聽腦袋就炸了,說,我馬上回來,馬上。
陶然急速地開著車,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無恥。孩子都那樣了,自己還在懷疑這懷疑那的。這還像一個父親所做的事嗎?想著想著,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大嘴巴。
陶然風風火火地趕到家,只見小燁躺在沙發上,黎琅和老太太圍著他哭。陶然說,快讓我看看,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