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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問他。
“忘懷傷心的事情,難過的事情,無法再挽回的事情,還有”傅秋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開心的事情。”“傷心難過的事情把它們忘掉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麼開心的事情也要忘掉呢?”女孩疑惑地眨著大眼睛。
“因為開心已經過去了。”傅秋笑了起來。
人走茶涼的寂寥不是一個女孩可以理解的,傅秋知道。女孩沒有再問,傅秋也沒有再說什麼,他繼續喝著自己的悶酒,小酒館裡一時間只有那條狗吸麵條的聲音。
“我也想喝一杯。”過了一會,女孩忽然又說道。傅秋看見她居然又是在問那條狗。那條狗又點了點頭。
這次女孩沒有再高聲呼喊了,她自己走進廚房拿出一個酒杯,然後坐到傅秋對面。“你請我喝一杯好不好?”她問傅秋。
當一個女孩子打算陪你喝一杯的時候,你一定要做好照顧她的準備。
這是傅秋深有感觸的經驗之談。
阿悔和傅秋對酌,開始倒還斯文,但幾杯下肚之後就原形畢露。她一杯杯地和傅秋幹,嘴裡不斷髮出豪邁之言,什麼“五花馬、千金裘”,什麼“人生得意須盡歡”,什麼“相逢斗酒須醉倒”,弄得自己象個江湖俠女似的。
傅秋也被她唬住了,心中真的以為她是個深藏不露的酒林高手,等到他發覺不對勁時,阿悔已經頹然醉倒。
“這可如何是好?”傅秋看著趴在桌子上人事不醒的阿悔,一下慌了神。他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把一個小女孩灌醉了,這要是讓人知道,指不定說他什麼呢。
傅秋急得團團轉,一抬頭和那條狗對上了眼,傅秋看見它正惡狠狠盯著自己。傅秋心中一動,向著這條狗一揖,也學著阿悔的樣子問它:“現在我應該怎麼辦?”
那條狗衝傅秋翻了翻白眼,忽然伸出爪子沾了些麵湯汁,在桌子上寫字:你背上她,跟著我,送她回家。
我揹著她?傅秋指了指自己鼻子,剛想搖頭不幹,那條狗彷彿猜測到他的心意,又在桌子上寫道:難道你想要我這麼小的一條狗揹她回家?
也是,總不至於要這麼條狗揹著她回家吧,況且它也背不起啊。傅秋無奈之下,只好背起阿悔,象做賊一樣溜出了小酒館。
當然,他沒忘了在桌子上留下酒錢。
想不到阿悔住在這麼深的山裡。
一路上傅秋抱怨不迭,那條狗卻不再理他,只顧自己在前面慢悠悠行走,偶爾追追蝴蝶,咬咬草根,倒是悠哉悠哉。
等到傅秋把阿悔揹回白雲觀,他已經累得半死。那條狗領著一個少年走過來接去他背上的阿悔。
“你姐姐喝醉了。”傅秋估摸著少年應該是阿悔的弟弟。
“不,她是我女兒。”少年微笑著告訴傅秋。
“女兒?”傅秋不相信地愣住。
“是的,阿悔是我女兒。”少年再次肯定地告訴傅秋,同時說道:“老狐已經對我講了一切經過,是我女兒頑皮,讓您辛苦了。”“老狐是那條狗的名字嗎?”傅秋疑惑地詢問。
“哈哈,它不是一條狗,它是一隻狐狸。”少年大笑:“不過,它很喜歡扮做一條狗。”
一切彷彿象做夢一般不真實,傅秋搖晃著腦袋,覺得自己可能也醉了。
“此刻天色已晚,你就先在這住下吧。”少年熱情地邀請傅秋。
第二天,傅秋睡到中午才起床,他推開屋門,看見阿悔正在簷下洗頭,臉上尤自帶著宿醉的嫣紅。迎面桃樹下,自稱阿悔父親的少年則在和那條狗,不,是那隻狐狸下棋。
這是一個奇特的地方,傅秋暗想。這時劉越也看見了傅秋,他站起身:“你醒了?我們等著你一起吃飯呢。”
飯菜十分簡單,主食是米粥,佐食的菜是一碟醃製的竹筍,一碟翠綠的白菜,一碟蘿蔔乾,還有一碟野菜。
飯菜雖然簡單,味道卻清淡可口,傅秋一連吃了三大碗方才停歇。
“你是外鄉人吧?到這來辦事還是旅遊?”飯桌上,劉越問傅秋。
“都不是,出門散心。”傅秋回答。
“散心?嗯,散心好。”劉越老成地點點頭,露出一副理解的樣子:“那就多住幾天,山中景物不錯。”傅秋是有留下來多住幾天的心意,這身邊的一切讓他好奇,不過口頭上他依舊客氣地推辭:“怎麼好打擾你們,我等會就下山去。”“不礙事,只是多一雙筷子而已。”劉越再度挽留。
傅秋還欲客氣一番,這時一旁的阿悔忽然開口:“大男人扭扭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