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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陶然的幻覺,他真的是太害怕了!
他一邊呼哧呼哧地喘氣,一邊偷偷看了一眼後視鏡,只見小燁仍然僵直地坐在哪裡,沒有驚叫,沒有驚恐的表情。陶然甚至覺得,在剛才剎車時小燁連向前衝的慣性都沒有,他就像汽車座位上的一個沒有重量的固定裝置一樣。
陶然斷定,不管怎樣,小燁有點超乎普通物理現象。
一個疑問突然冒上了陶然的心頭:是我的兒子小燁變成了這樣?還是這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如果這是另外一個人,那我的兒子,我真正的兒子哪裡去了?
他們到家門口了,陶然讓小燁先下車,自己將車開往車庫。
就在陶然關門離開車的時候,他在小燁剛才坐過的座位上看到了幾個白色的蟲子。
那幾個蟲子是活的,在蛹動著。
陶然感到一陣噁心。
就在陶然清理那些蟲子的時候,他分明看見那些蟲子齊刷刷地抬起頭來盯著他看。
他看不清它們的眼睛,但他似乎能感受到它們的惡意。
他用衛生紙將那些蟲子嚴嚴實實地包起來,放在地上用腳很勁地踩著。
他的腳下發出噼噼啪啪的爆裂聲。
鬼妻(9)
天板起臉陰著,時不時地滴著小雨,潮溼的空氣讓人有點窒息。
這種天氣最適合於那些腐爛的病菌生長。
在這種天氣裡,鐵會更快地生鏽,饅頭會更快地發黴,傷口更難癒合,肺病患者的呼吸會更加困難,莊稼地裡的玉米葉上會滋生出無數個細小的綠色害蟲。
在這種天氣裡,就連黑夜也比平時來得更早。
陶然的心情變得更壞了。
陶然憂心忡忡地又找到梁闊,他對梁闊沒有任何的隱瞞,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全告訴了梁闊。梁闊聽了沉思半晌不說話。
陶然問:梁闊,你說我該怎麼辦?你得幫我呀?
梁闊反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拘捕小燁?你願意嗎?就算你願意,理由呢?就為了一隻死去的小狗?還是因為你毫無根據的猜測?你看,這是那隻狗的屍檢報告,在它的血液裡發現了狂犬病毒。
好好的狗,怎麼能突然就得了狂犬病呢?
這沒什麼奇怪的,有的狂犬病是遺傳來的。
那狗身上的白色蟲子呢?是什麼蟲子?
怎麼說呢,有點像腐爛的肉出的蛆,但又不完全一樣。這些蟲子長著腿,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蟲。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不是這些蟲子殺死了那隻狗。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小燁已經明說了,他求我放過他們,否則不會讓我這樣下去的,他在威脅我,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你不要太神經過敏了,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他再怎麼樣,能殺你嗎?也許你聽錯了。我來設想一下:你當時開著車,車裡有機器噪音,小燁坐在你的身後,小燁的樣子很可怕,你太緊張了,耳朵就出現了幻聽。
你是說我聽到的那些話都是我幻想出來的?你不相信我?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那好,我試著來幫你分析一下。自從小燁因為你打罵而出走之後,你的心裡就產生了一種愧疚感,這種感覺本來是正常的,但這種愧疚感訊號被你在大腦中無限地放大了。愧疚變成了懼怕,懼怕小燁的報復,懼怕你的妻子和岳母的責難。懼怕又發展為恐懼妄想症,對周圍的任何人都疑神疑鬼,包括自己的兒子。其實,誰也沒有怪你。誰也不打算害你。是你把一層變色衣蒙在了事實真相上。一件小小的事情,都可能被你當成是驚天大陰謀。普通事情的巧合在你的眼裡就成了鬧鬼。當然,小燁現在的樣子看上去確實令人害怕,但如果不是你的心理產生了扭曲,就不會把他想象得如此恐怖。還有啊,根據你現在的心理狀態,我覺得黎琅說的你的夢遊症很有可能是真的。所以,恕我直言,小旺很可能是被你殺死的。如果你不及時找心理醫生治療,可能還會出大事的。
陶然被說得瞪大了眼睛。
梁闊看陶然不出聲,又說:陶然,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我們以前是老朋友
陶然突然瞪起眼睛,憤怒地打斷了梁闊的話:謝謝,不用了,我自認為神經很正常!我還能管好自己的腦子。
說完,他扭頭就走。
梁闊大聲叫住了陶然,說:陶然,你真的需要看醫生,你的臉色很不好。
陶然說:靠,我知道,你是第三個這樣說的。可是我現在感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