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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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吳所長給曹指導員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
曹指導員在電話中說道:“我們已經瞭解了,陳光餘的孩子暫時寄養在他的一個朋友家裡,我已經去信了,正等待回信。”
一個星期後,指導員來到看守所。
他告訴吳所長:已收到回信,信中讓陳光餘放心,不要掛念孩子,他的朋友會好好照料她的。
曹指導員和吳所長來到值班室,把信遞給了陳光餘。
陳光餘看完信,激動地說:“指導員,吳所長,你們都是好人。你們不僅能按政策辦事,而且能夠理解人、幫助人,尤其是對我這樣一個死刑犯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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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幾名武警戰士走了進來。
陳光餘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經來臨,他的心彷彿被繩子捆緊了,又像是吹脹了的氣球就要炸裂。他極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他整整衣領、拉拉衣襟,一會兒又整整衣領、拉拉衣襟,可還是禁不住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曹指導員和吳所長的面前。
他聲淚俱下地說道:“指導員、吳所長,我們來生再見了。感謝你們對我的照顧,我多麼渴望能與你們這樣的好民警多談談呀”
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指導員的臉上充滿了嚴肅與無奈。他想,假如這時給陳光餘一個機會,他也許會從此幡然醒悟、重新做人。可是,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假如?假如的事情永遠沒有答案。
陳光餘被押上了囚車,監房內留下的是他那空洞的迴音。
吳所長和曹指導員走出看守所的大門。
“這是陳光餘留下的遺書。一封是寫給你的,一封是寫給他的女兒。”吳所長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曹指導員。
曹指導員將信裝進衣袋,然後騎上了自己的摩托車,這是白湖監獄分監區民警幾乎都有的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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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指導員來到第二監區一分監區。
他走進辦公室,心情十分沉重地開啟信——
“尊敬的指導員和全體民警:當我提筆給你們寫信的時候,感慨萬千。我就要走上刑場,結束這短暫、罪惡的一生。我是多麼留念啊,多麼想再有一次做人的機會啊!多麼不想離開你們啊!在我即將告別人間、走向刑場的時候,回憶你們對我的教育是那樣的親切,使我明白了自己的犯罪給社會、給家庭帶來的嚴重後果,我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對不起你們對我的教育。我多麼想有機會報答你們啊,永別了,尊敬的指導員和全體民警!
陳光餘絕筆”
“娟娟女兒:爸爸明天就要赴刑場,與你永別了。在這最後一息,我按捺不住愛心翻動。孩子,在你只有一歲的時候,爸爸就被判刑入獄,現在你已是六歲的孩子了,想到你還沒有懂事,爸爸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也再見不到爸爸了,爸爸的心像刀割一樣難受爸爸沒有什麼留給你,最後爸爸吻吻你,希望你成為一個好孩子!
父陳光餘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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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導員看完信,思緒像天邊翻飛的雲絮飄忽不定無法平靜。
恍惚中,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人生有什麼意義?
這也是許多服刑人員曾經問過他的一個問題。他記得自己總是這樣回答:與其整天思考人生有什麼意義,倒不如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做與不做是不一樣的。
他也許就是本著這樣的原則默默地工作著。他並不贊同把監獄民警稱為“靈魂工程師”,至少他認為自己就沒有那個水平,也沒有那麼高尚、沒有那麼偉岸。他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監獄人民警察,一個熱愛本職工作的人,一個對工作認真負責的人,如此而已。他始終認為,對本職工作認真負責、兢兢業業的人就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天已大亮,指導員緊鎖雙眉,緩緩來到監區的大門。
跨進這座大門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彷彿跨進了一個“歷史長廊”,一個個往事在他的眼前旋轉著、晃動著,彷彿就在昨天,在目不暇接之中已分不清此時充塞在心頭的究竟是怒是喜是哀是樂,也辨不明是酸是甜是苦是辣,也許全部都有,也許全都不是。工作這麼多年來,他還是頭一次有這種感覺,它是那樣的銳利,那樣的深刻;又是那樣的複雜,那樣的沉重!
眼前,監區的操場上,一分監區、二分監區和三分監區的五百餘名犯人正在進行隆重的升國旗儀式。他知道,第二監區每逢重大慶祝、紀念活動和重要的節日以及每月的第一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