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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無聲的聲音,毫不隱藏。
“砰,砰。”我的右側,也響起了狙擊步槍。蘆雅見我奪了她的武器,倒沒像往常撅起小嘴兒,而是精乖的跑回船艙,又拿來一把,爬上炮臺,趴在我右翼協助射擊。
她的兩發連射,瞄準的是背對我們的鱷魚,彈頭破壞掉植皮,鑽陷進去的部位,正是鱷頭下端,埋藏小腦的位置。這個丫頭,對神經脈絡一點不懂,我也沒告訴過她,如何射殺背對的敵人。
蘆雅擊中的大鱷,並沒像我射中眼睛的那些,隨著瞎眼劇痛翻滾進水中,。它仍順趴在橫木上,安靜的永不再動。彷彿一個壽終正寢的老者,化羽飛仙,只剩枯萎的皮囊肉殼,作為見證。但從我的角度,那看起來更像上下羅壓的兩根枯木。
清理完野豬四周的鱷魚,我鬆開手裡的狙擊步槍,掛上伊涼給我的望遠鏡,又揹著填滿實彈的衝鋒槍,下了大船。踩上小筏的時候,還不放心的回頭叮囑:“蘆雅,看好野豬,千萬別讓其它叼走。”
我仰著頭,站在大船下望著小丫頭喊。她並未開口回答,卻對我做了一個拇指豎立的手指。其實,我和她就二十米的距離,只要嗯一聲,我就能把答覆聽得清清楚楚。蘆雅這個丫頭,認真起來的樣子,又把她天真與可愛的本性,演化成另一番樣子。
第二卷 蠻島 ㊣第一百二十二章 … ~森林的無聲號角~㊣
雙手抓著索繩,小皮筏快而穩當靠到對岸,依舊停在長滿水草的位置。那條被蘆雅射殺的鱷魚,像標本似的,被我託進小筏中間。我射瞎的那些鱷魚,自翻滾下橫木,就扎入一米深的水域,不見了蹤影。四周的水面,像有無形的雨滴落下,泛著異常激烈的波紋。從暗紅色的表面,一眼就判斷出,附近大量的食人魚群,都圍攏過來,在溶解進血腥的氣味兒水中,全部躁狂的甩著尾巴。
正常情況下,食人魚也是寬吻鱷的盤中餐,可一旦魚群的基數增大,鱷魚自身溢位鮮血,那它們在食物鏈條上的位置,就要顛倒了。魚群餓的越厲害,攻擊就越兇猛。
可想而知,除了身子保持在橫木上的野豬,以及蘆雅射殺的鱷魚,那些瞎眼鱷,八成變成皚皚白骨,猶如一架飛機殘骸,墜入水的最深處,與世隔絕。藉助浮力,掛在骨架上垂直晃動的細小肉絲絲,也不會被這些長著方口鋸齒的魚群浪費掉。
拎著板斧,小心翼翼的朝大野豬靠去。來到跟前,野豬頭枕著的橫木上,那些原本土白的蘑菇和墨色的木耳,都已浸成了血色。不過,整隻大豬倒算完整,臉上那對兒瞎眼浮腫的厲害,裡面黑漿紅黏的液體,還在不斷溢流。好似哭泣的熊貓。
野豬脖子上的斧頭痕,傷的很深,若用腳踩踏野豬肚子,破口裡面的頸骨,便依稀外露。這千斤重的新鮮豬肉,倘若在甲板上的曬肉沒被鳥群啄損之前,我是沒時間放心上的,管它給什麼東西吃掉,無謂的很。
現在,就是有隻螞蟻,想爬上來咬一口野豬肉,我都不情願。甲板上的蘆雅,對我做出手勢,示意我的四周安全。只要我注意好水下,暫時不會有太大危險。我舉起望遠鏡,看一眼大船上空,剛才稀薄的鸚鵡群,此時被轟趕的像雨後出現的蜻蜓,隨著數量的減少,膽子也小了很多。
提著令人心裡踏實的板斧,我又跳躍了幾根橫木,看看能否撿回那兩隻野豹。在附近觀察半天,除了各種小蟲和水生物的怪鳴異叫,找不到野豹任何的影子,彷彿擊殺從沒發生過似的。
花斑豹和黑豹被擊落的樹下,有血的痕跡。蘆雅和伊涼的射擊,多是瞄準目標要害,不會給獵物負傷逃跑的機會。踩上一根被水泡斜著的歪脖子樹,仔細端詳勘察附近水面,仍然看不到豹子被其它獸齒撕碎後吃掉的遺蹟。
這種情況,反而使我有些害怕。野豹若是給牙齒撕碎,那麼吃掉它的食肉動物可大可小,牙齒鋒利都能辦到。如若沒有這種可能,那就是被整個吞下。能把兩百斤的大豹,囫圇吞進胃裡,一定不是普通猛禽兇獸。
想到這裡,我急忙下樹,只要把野豬弄回到船上,再也不要到這種環境裡來,什麼森林邊緣,簡直就是座人肉盛餐的獸籠。
用板斧掄砍了幾根飽含水分的粗木棍,好利用槓桿原理將巨型野豬橇到岸邊的小筏上。結果每次使勁兒到關鍵時刻,便出現“咔嚓”一聲,棍扛斷裂。而且木棍的柔韌度過高,快折成直角時,野豬身子還是起不來。
這時再回船上,拿掄砸鱷魚頭部的鋼棍,肯定來不及。這塊兒碩大的鮮豬肉,對我和大船上所有的女人來講,重要性又進一步加重,令我半步也不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