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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把頭割下來他為什麼要把屍體的頭拿走?”
“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兇手之所以要拿走屍體的頭,通常是為了讓人無法正確地判定死者的身分,所以”“可是,屋代,這沒有意義啊!屍體雖然沒有頭,但身體蜂屋身體上的那塊肉瘤,比他的臉孔更具有代表性不是嗎?”
仙石直記以沙啞的聲音叫道。
“仙石!但是這真的是蜂屋的屍體嗎?”
“你在說什麼?看屍體的背部不就應該知道了嗎?”
“可是在古神家中,還有另一個人也是駝背呀!”
仙石直記嚇得跳起來叫道:
“你在說什麼呀!難道你是指守衛嗎?不可能,我父親沒理由殺害守衛的!”
這次輪到我嚇一跳了。
我不發語地望著仙石直記的臉,他呼了一口氣,瞪視著我的臉;我則把卡在喉嚨的痰吐了出來。
“仙石,雖然這件事有可能如你猜想那樣,可是你也不要太主觀憑什麼認定這個人是你父親殺的?”
仙石直記避開我的視線,開始在房內踱著方步。
“沒錯,你說的沒錯,這個人不一定是我父親殺的
我到底是怎麼啦?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所以精神有點恍惚吧!話說回來,如果不是我父親殺的,那還會有誰能把屍體的頭砍斷,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你的意思是你父親做得到?”
仙石直記又反射性地把頭轉向我,他思考了一下,焦躁地說:
“屋代,你想想看,像我們這種年紀的人,早就被現在的社會風氣磨掉一大半的勇氣,哪還有早期日本武士那種大揮武士刀的氣魄!
更何況,我現在一看到武士刀就全身發軟,如果我要殺人,一定不會選擇武士刀作兇器。
但是我父親就不同了。他今年六十五歲,正好生於明治二十年前後,當時日本仍是一個殺伐的時代,那時我祖父還在,他歷經維新時代的變革,根本不把殺人當一回事。
我父親就是在祖父那種教育方式一下成長的,他們的思考模式和行為部和我們這一代人不一樣,所以,如果這裡有人被殺死,我第一個聯想到的兇手一定是我父親。”
仙石直記的神情顯得十分慌亂,他一邊踱著方步,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好像怕別人會中途打斷他的話。
聽著他急促散亂的腳步聲和喋喋不休的講話聲,害我也變得神經兮兮的。
我被他弄得頭昏腦脹,連忙阻止他說:
“仙石,停下來!不要再踱方步了,如果你再走下去,現場可能會被你破壞掉,在警察來到這裡以前,我們要儘量設法讓現場保持原狀。”
“警察喂!你非要報警不可是不是?”
“那當然!如果這件事只有你和我兩個人知道,或許還可以依照你的方法來處理,只可惜四方太也知道這件事。”
“四方太!”
仙石直記無奈地呻吟道。
“對呀!他一定到處去廣播古神家發生兇殺案,現在大概連傭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吧!仙石,傭人可是外人哦!”
仙石直記再度發出呻吟聲。
“所以我們現在除了報警之外,別無選擇是嗎?”
“沒錯,而且要愈快報警愈好。但是在報警以前,我們要先確認一件事。”
“確認什麼?”
“確認這到底是誰的屍體。”
“你仍然認為這是守衛的屍體嗎?可是,這件西裝是蜂屋的。”
“衣服不算是關鍵性證物,兇手可以殺了他以後再幫他穿上呀!”
“不愧是偵探小說家,對任何事總是心存懷疑。好,那我們要怎麼確認屍體呢?”
“我剛剛想了一下,有兩種辦法。比較間接的一種,就是先去搜查家裡,如果死者是蜂屋小市,那守衛先生一定待在家中某處;相反的,如果死者是守衛先生,那峰屋小市也一定待在家中某處。
另外,比較直接的方式,就是把衣服脫掉來檢查屍體。”
仙石直記頗不以為然地反問道:.“就算把衣服脫掉也無從分辨呀!難道你會依據駝背來分辨他們倆的身分?”
“當然不會。但蜂屋小市有一個無法磨滅的特徵,你難道忘了嗎?蜂屋去年在‘花酒廊’被八千代小姐射中一槍,如果我的猜測沒錯,傷痕應該還留在也的右大腿上。”
仙石直記目光炯炯地瞪視我好一會兒,然後佩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