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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覺的雙腿。車廂下面,有兩個髒兮兮的小男孩挎著籃子,正在沿鐵路路基撿拾散落在地上的細小煤渣。
“這是什麼地方?”有良口乾舌燥的問道,聲音沙啞之極。
那倆孩子驀地嚇了一跳,抬頭望見了扒在車廂板上的有良,支支吾吾的說道:“是,是豐臺。”
“離北京城還有多遠?”有良接著問道。
“這裡就是北京城呀。”小男孩有點驚訝的回答道。
終於到了有良身子一軟,幾乎癱倒在了車廂內。
豐臺站始建於1885年,是京畿地區最老的火車站,1900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法國人又擅修一條鐵路,由此站直通北京前門西站,全長14。8公里。
有良艱難的移動著虛弱的身子,從貨車上爬了下來,落地後站不穩腳跟,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你要去北京城裡麼?還有二十里地呢。”拾煤渣的小男孩同情的說道。
有良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京城裡有個白雲觀,你們知道麼?”
倆小孩都搖了搖頭,表示從來都沒聽說過。
看來只有一路走一路打聽了有良問清楚了此去城裡的路後,便蹣跚的朝著京城而去。
途中,路邊人家有位好心的老大娘見渾身髒兮兮的有良可憐,便施捨了倆饅頭,看著他狼吞虎嚥的吃著,一個勁兒的嘆息搖頭。
“奶奶,你知道白雲觀在哪兒麼?”有良將最後一口饅頭嚥下,然後問道。
“白雲觀?那在北京西便門吶,你要出家做道士麼?”老大娘驚奇的說道。
“俺是去找人的。”有良肚子填飽了,說話也有氣力了。
老大娘指點他去白雲觀的路徑,隨手又遞給了有良倆饅頭,讓他帶著路上吃。
告別了老奶奶,有良滿懷信心的直奔京城白雲觀而去。
黃昏時分,京城華燈初上,車水馬龍,腳踏車洪流如同家鄉的黃河水氾濫時一樣,灌滿了大街小巷,喇叭聲、鈴聲此起彼伏,亂成了一鍋粥,使得頭一次來到大城市的有良看得目瞪口呆,挪不動腳步。
還是自己的家鄉凹裡村好,青山綠水,漫野的桃花,孩子們興致勃勃的追逐著田間的蜻蜓和蚱蜢,或是拿著魚簍子去捉田雞和泥鰍,那是多麼快樂的童年啊
有良來到了白雲觀,站在高大氣派的山門前,心想,這白雲觀真是大呀,腳底下是又平又光的石板地,四周圍紅牆綠瓦,古柏森森,耳邊隱約聽到觀內鐘磬繚繞,相比之下,自己那個風陵寺簡直就太寒酸了。
門口的那位小道士手執掃帚長噓了一口氣,口裡面嘟囔著:“唉,總算到吃晚飯的時候了。”
有良趕緊上前,單掌合什,低聲問那小道士:“道兄,請問白雲觀是不是有一個叫賈屍冥的道長?”他在風陵寺待了五六年,對出家人的禮儀還是懂得一些的。
“賈屍冥?”小道士打量著渾身髒兮兮如同乞丐一般的有良,搖搖頭說,“沒有啊,我們觀裡沒有叫賈屍冥的道士。”
有良聞言大吃一驚,自己千辛萬苦的來到了京城,竟然沒有賈屍冥這個人情急之下,連忙接著說道:“他是你們白雲觀的觀主。”
“沒有,我們現在的住持不姓賈,原來的住持是姓金,你找錯地方了吧?”小道士望著他答道。
“那京城裡還有別的白雲觀嗎?”有良仍舊不死心的問道。
“北京城裡就只有這裡叫白雲觀”小道士同情的解釋說道,“不過,聽說外地好像是在甘肅,那裡也有白雲觀,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小道士表示愛莫能助,遂扛起掃帚進去了。
有良呆呆的愣在了那兒,未渡師叔確實說的是“京城白雲觀”呀,自己絕對沒有聽錯,可是這小道士怎麼說沒有呢?
有良倔強的蹲在山門旁邊的牌樓下,眼睛盯住了進出的人,心想,既然已經找到了這裡,無論如何也要盯個十天半個月的,只要賈道長和妮子在這觀裡,總歸是會露面的。
夜幕降臨,風涼嗖嗖的,有良禁不住的打起了哆嗦。
這時,先前的那個小道士帶著一位花白鬍子的老道士出到了山門外,一指牆角下的有良,說道:“住持,就是他在找一個叫賈屍冥的道長。”
老道士來到了有良的面前,語氣和藹的說道:“孩子,是你在找‘賈屍冥’道長麼?”
有良慌忙站起身來,合掌施禮,然後恭恭敬敬的回答說道:“是的,請問你們這白雲觀裡有這個人麼?”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