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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牙骨舍利。”
“這很簡單,”賈道長正色說道,“一渡法師生前定是有秘密需要保守之人,故不常言,數十年有意識的緊閉牙關,導致大量的鈣質堆積於牙根與牙冠之內,經高溫而結晶成舍利子,是麼?”
未渡聞言臉色驟變:“賈施主,你究竟何人?”
賈道長淡淡一笑,回答道:“風陵渡居士。”
第六十八章
“噗噗,噗”長途客車尾部排氣管噴出了兩股濃密的黑煙,轉瞬間便熄火了。
“媽的,這破車又完了,”司機嘴裡惡狠狠地罵道,然後轉過身來對乘客們大聲喊道,“各位鄉親,是在是對不起了,這破車死火了,好在此地距潼關縣城不遠,只有請大夥步行了。”
乘客們先是吵嚷了一會兒,最後無奈只得紛紛下了車,沿著公路徒步朝縣城走去。此刻,雨已停歇,一縷陽光自雲縫中瀉下,天邊拱起了一道彩虹,彩虹下便是潼關新縣城。
古時候金戈鐵馬的潼關,早已於三十年前拆毀,讓位於三門峽水庫了,而現在的這座潼關新縣城,過去叫吳村,是一片農田。如今,上了年紀的老人們,還時常的懷念著那座古樸和飄著肉夾饃香味的潼關古城。
晉溝河邊,未渡老僧默默的站立著,清風拂起僧衣,面色嚴肅,對面丈許之外則站著賈道長,清癯孑然。
“賈施主,你將一渡法師的法體送上了佛崖寺,老衲感激不盡,然而,你在幕後策劃的這一切,究竟所為何事?”未渡老僧平靜的說道。
“嘿嘿,”賈道長淡然一笑,道,“俺不過是見一渡高僧無端死於非命,埋骨荒郊,遂路見不平而已,故行此善事,以求善果。那位介休大羅宮費子云獨眼龍道長便是背地裡開槍偷襲一渡德兇手,為江湖中同人所不齒,所以俺便以函來警示了法師。”
未渡點點頭,說道:“不錯,但是賈施主只是緣於此麼?以施主的身手,絕非泛泛之輩,隱身埋名於此,不知還有何所求?”
賈道長笑了,頜首道:“不錯,未渡法眼如炬,俺就直說了,你與一渡法師是師兄弟,出家人不打誑語,大概也是一位守陵人吧?”
未渡老僧一愣,犀利的目光直視賈道長,口中緩緩說道:“賈施主何出此言?”
賈道長一臉正色的說道:“‘風后陵’乃是我中華五千年文明的瑰寶,國家文物法第一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地上、地下和領海中的文物都屬於國家所有’,你與一渡法師雖然身為守陵人,但那畢竟是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約定。郭璞也好,甚至是歷代朝廷乃至佛門也罷,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於新中國的法律之上,俺的話你懂麼?”
未渡老僧心下暗自吃驚,口中問道:“賈施主,你是國家派來的?”
賈道長含笑不語。
未渡老僧扭頭就走,這位賈施主言語犀利,引律俱法,令其難以回答,一句“出家人不打誑語”便將自己逼入了死衚衕,承認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因此惟有不答。
“未渡法師,你急匆匆的趕路,莫非是為了那兩個孩子麼?”身後傳來賈道長清晰地話音。
未渡止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默默地說道:“賈施主,你說什麼?”
“法師自然應該知道俺說的是什麼。”賈道長答道。
“孩子在哪兒?”未渡老僧平靜的說道。
“那麼,法師承認是守陵人了?”賈道長嘿嘿道。
未渡老僧不語。
賈道長嘆息道:“法師不言語,也就是預設了。唉,豈不聞‘南國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翻開中國宗教歷史,無論何時與朝廷作對,其後果都是災難性的。文革剛剛過去十餘年,法師劫後餘生,難道這麼快就忘記了前車之鑑麼?”
“賈施主,老衲是在問你孩子在哪兒?”未渡老僧忍住心中怒火,儘可能平淡的說道。
“這個麼,俺也正在尋找著呢,不過嘛,法師若是肯與俺合作,找到的機率就會大增。”賈道長吞吞吐吐的說道。
“施主不願說,老衲怎可強求?老衲不願說,施主亦不能強求,老衲告辭了。”未渡老僧單掌合什,隨即轉身便走。
這些老和尚,既頑固又迂腐,賈道長心中想著,口中連忙叫道:“未渡法師,不如俺同你打個賭吧,你若贏了俺,俺便告訴你孩子們的線索,如何?”
未渡放緩了腳步,頭也不回的答道:“如何賭法?”
“你若是輸了,法師便要告訴俺‘風后陵’的所在。”賈道長氣沉丹田,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