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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去,暫且不要露面,老衲自有安排。”未渡老僧叮囑道。
“是,師叔。”有良領著妮子離去了。
未渡老僧扭頭看了一眼一渡法師的遺體,口中喃喃說道:“師兄,陰陽似幻,生死如夢,似幻似夢,那郭家無嗣,千載密約,終要到解開的時候啦”說罷,長嘆一聲,轉身走出厝房,往前殿而去。
大殿內,香菸繚繞,人頭攢動,魚磬悅耳,梵音嫋嫋。
未渡的目光掃視過去,人群中有個身穿黑色道士服的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年約五六十歲,童顏鶴髮,臉上掛著一絲微笑,右眼珠白矒矒的,左眼則炯炯有神,此人正是個獨眼龍
未渡老僧的心頓時一凜,暗道,妮子說開槍打死師兄的是個姓費的獨眼龍道士,莫非就是此人?
“有道友光臨敝寺,甚幸,阿彌陀佛,老衲未渡,佛崖寺住持。”未渡前行兩步,站在了那黑衣老道的面前,單手合什問訊道。
匆忙之下,黑衣老道急忙還禮,嘴裡不及細想便脫口而出:“貧道費子云,介休”隨即感到不妥,趕緊閉口。
“哦,原來是山西介休大羅宮住持費子云道長駕臨,快請到客室用茶。”未渡老僧對晉陝一帶的釋道名人還是知道的。
費道長眼光向下瞟了一眼,然後說道:“那好,請。”
未渡的目光也隨著一瞥,看見了人群下面身高不足一米的小侏儒,其人頭大如鬥,眼神含霜,冷冰冰的,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看便知是個內家高手。兩人的視線瞬間對接了一下,未渡老僧心下尋思道,此人不可小覷。
“這位施主是費道長一起的麼?請同來用茶如何?”未渡試探著邀請道。
小侏儒面無表情的略一頜首。
“好的,多謝住持。”費道長征得師父同意,應允道。
客室內,未渡老僧與費道長和小侏儒分賓主落座,有小沙彌奉上香茗。
“費道長親臨敝寺,不知有何見教?”未渡老僧開口問道。
費道長呷了一口熱茶,放下茶杯,說道:“聽聞貴寺今日舉行荼毗法會,貧道曾與山西風陵寺一渡法師有過一面之緣,所以特意趕來拜祭,如有不便,請諒解。”
未渡老僧微微一笑,道:“費道長言重了,介休大羅宮乃天下第一道觀,‘三清上,曰大羅’,老衲早有耳聞,可惜無緣一見。今日借一渡法師荼毗之緣,得見大羅宮住持,實感榮幸,豈有不便之說?若是敝寺有招呼不周之處,還望費道長多多包涵呢。”
費道長拱手施禮,面帶傷感的說道:“唉,驚悉一渡法師突然去世,貧道難過不已,得知佛崖寺荼毗法會,心中甚感安慰。只是有所不解,一渡法師乃河東高僧,為何不在山西舉行法會,反而越過黃河到陝西荼毗呢?”
未渡老僧心下暗道,這也正是老衲想要知道的。
此人必是妮子所說的那個暗算一渡師兄的費姓道士了,身邊的那個小侏儒也是來者不善,看來今日有事要發生,未渡想著,開口說道:“老衲也正有此問。”
費道長臉色微變,緩緩說道:“貧道不明白。”
未渡道:“數日前凌晨,有驢車送一渡師兄的法體至山門外,留柬一封,說一渡法師圓寂,希望於三月十六準提菩薩誕辰日舉行荼毗法會,屆時河東居士信眾等都會前來拜祭。”
“何人留書?”小侏儒在一旁突然插嘴問道,聲音低沉陰鬱。
未渡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清晨開寺門時才發現的,不見來人,書柬上落款是‘風陵渡居士’。”
“風陵渡居士?”費道長大惑不解道。
未渡冷眼旁觀,這費道長的表情倒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一渡師兄的屍首不是他們送來的?
“是的,這‘風陵渡居士’不知是什麼人,但畢竟是功德一件,老衲十分感激。”未渡盯著費道長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時,小侏儒緩緩說道:“不知一渡法師身患何病而猝然去世?”
“師兄並未生病,而是中槍身亡的。”未渡說道。
“既是中槍,便是兇殺案了,未渡住持可否報警?”小侏儒緊接著追問道。
“未曾。”未渡回答。
小侏儒目光炯炯,陰沉著說道:“不知住持何故不報警呢?人命關天,難道說還有什麼難言之隱麼?”
這小侏儒言辭好犀利啊,竟然反客為主自己當初查驗一渡屍體時,便已明瞭師兄乃是死於守陵之職,若是報案,必將牽扯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來,因此才隱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