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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風道長察言觀色的跟進道。
‘這個麼”郭儒昌摩挲著玻璃瓶,頗有躊躇。
“爹爹,萬萬不能放他走,這傢伙會暴露咱們地臍的秘密的,到時候普天下盡知,您這兒可就永無寧日了。”李地火趕緊阻止道。
“是呀,要是地臍里人來人往的,那可是不勝其煩了,”郭儒昌拿了人家東西手短,想了想,突然歡喜的說道,“不過要是給他也種下蠕頭蠻,都成了一家人,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麼?”
“還是爹爹想的周全。”李地火奉承道。
郭儒昌轉臉對虛風道長和有良笑眯眯的說道:“你和這個孩子就當老夫的孫子吧,地火,你去給他倆下種”
“遵命,爹爹。”李地火一晃腦袋,“嘎嘎嘎”一陣亂響,脖子一下抻長了兩米,咧開嘴巴嘿嘿笑著,露出兩排參差不齊的大黃牙,伸了過來。
虛風道長此刻只得將心一橫,掏出瑞士軍刀,掰開主刀,握在手裡戒備著。
“啵”的一聲響,李地火吐出一個大泡泡,旋轉著飄了過來,同時散發著一股腥臭之氣。
虛風道長左手一推,將有良送至客家嬤嬤的身邊,自己隨手又從衣袋內摸出一小筒德國拜耳強力殺蟲劑,經常在野外追蹤露宿,利用化學手段殺滅毒蟲是不可缺少的防身措施之一。
大泡泡已經飄至頭頂上方,虛風道長“啪”的一聲,手指彈開筒蓋,撳下按鈕,一股無色的毒霧噴射在了那半透明的泡泡上
濃度極高的除蟲菊酯瞬間穿透並滲入了泡泡內,那些蠕頭蠻幼蟲嚇得抱頭鼠竄,細細的尾巴無力的擺動了數下後,便紛紛的氣絕身亡了,大泡泡失去了生命力,也隨即墜落在了地上,“噗”的一聲癟了,小蝌蚪們僵硬的屍體散落了一地。
“啊”李地火悲痛欲絕的尖叫一聲,猱身撲上,張開大嘴發瘋般的咬向了虛風道長的腦袋。
虛風道長手舞瑞士軍刀,使出全真派七星劍法,腳踩北斗,與李地火緊張的周旋了起來。
全真派七星劍法乃是長春真人丘處機傳下,契合易經六十四卦方位,神機莫測,變化多端,雖然適合於三尺長劍,但江湖中有謂“一寸短,一寸險”之說,那把不足巴掌長的瑞士軍刀在虛風的手中靈動如風,一點也不亞於長劍,有好幾次險些劃破了李地火長長的脖子。
“地火讓開,待老夫來會會這位‘五行追蹤客’”郭儒昌見李地火竟然戰不下虛風,於是慍怒的親自上馬了。
郭儒昌先是小心翼翼的將古龍香水瓶子撂在了石筍上,然後往虛風道長面前一站,苦口婆心的勸說一番道:“徐風,人生短暫不過數十年而已,又有什麼意思?不如做個蠕頭蠻,至少可以活三百年之久,而且到了古稀之壽,容貌便不再改變,手腳依舊靈活如常,什麼肝腎心脾肺五臟等都也不會生病,比那些垂垂待斃的老頭子要舒服得多了”
虛風道長淡淡一笑,道:“前輩此言差矣,徐某雖已年過五旬,算算也不過再苟活個二三十年罷了,但身旁畢竟有些親朋故舊,平日裡談古論今,家長裡短,人生平添了諸多樂趣。若是做了蟲子,儘管多活了兩百年,可是相熟之人都已故去,只餘孑然一身,舉目無親,夜夜悽風苦雨,這樣的日子有什麼意思呢?”
郭儒昌聽罷微微一怔,表情不免有些黯然,虛風道長的這些話,一時間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傷痛,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儘管已經過去了兩百年,但他始終忘不了乾隆五十九年的春天,自己被運城府衙捉去,嚴刑拷問有關“風后冢”的秘密。在獄中,自己受到百般折磨,但始終寧死不招,恰逢當朝軍機大臣和?
巡視河東,將自己無罪開釋。此後,和?
執意要納自己的女兒為妾,恩人相求,自然不便推辭,於是便答應了這門婚事。可是自女兒進京後,便一直音訊皆無,她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河東風陵渡。
“可兒”郭儒昌長嘆一聲,竟然止不住的潸然淚下。
“前輩,您”虛風道長大惑不解。
“老夫憶起往事,心中頗為酸楚,你說的不錯,人生一世,唯有骨肉親情著實令人難以割捨啊”郭儒昌悵然道。
虛風道長更加不解了,難不成這蠕頭蠻也與人類一樣有七情六慾?
郭儒昌看出虛風眼中的疑惑,於是幽幽說道:“老夫郭儒昌,河東風陵渡人士,當年有一女兒,年方二八,視若掌上明珠,後來為當朝軍機大臣和?
所娶,可是自從她入京城之後,音信皆無,生死不知,實為老夫終生一大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