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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道長數年前乃是全真教京城白雲觀的住持,道行高深莫測,其真實身份亦始終是個謎,不為人所知。
“好啦,我們可以動身了。”賈道長雙手一拂說道。
石鐘山臨江的巨大石隙中的隱蔽處,繫著一條木船,彭長老解開了纜繩,領著沈才華和賈道長登船,然後繞過山崖,連夜朝著鄱陽湖裡搖去。
鄱陽湖南北長近兩百公里,東西寬約數十公里,面積3000多平方公里,平均水深10餘米,是中國最大的淡水湖。
明月當空,湖水白茫茫一片,清風微煦,波浪不興。
彭長老立於船尾,輕輕的搖著櫓,口中幽幽吟道:“仙風吹種出蓬萊,生就鐘山六十株。不許紅塵侵玉骨,冰魂一縷倩春扶。”
賈道長嘿嘿冷笑了兩聲,道:“彭長老乃得道高僧,竟也吟得出這纏綿悱惻的句子來,莫不是曾經有過銘心刻骨之戀麼?”
彭長老微微一笑,繼續吟道:“江天萬里月華流,回首綺窗動家愁。一樹老梅添怪相,卅年塵夢醒衡州。”
望著船櫓搖碎了江面明月的倒影,他長嘆一聲,說道:“此乃先祖彭玉麟的‘梅花詩’,是為梅姑所作,痴情如斯,令後人唏噓難忘啊。”
“梅姑是女的麼?”沈才華問道。
彭長老淡淡一笑,道:“當年彭玉麟乃一介落魄書生,流落江湖以賣字畫為生,與湖口一員外家的小姐梅姑一見鍾情,但自忖身份懸殊,難以與之相配,遂忍下心來投奔了曾國藩的湘軍水師,欲功成名就後再來提親。七年後,彭玉麟已身居將軍,統領湘軍水師,遂親臨湖口登門求親,不料梅姑自彭玉麟從軍後,日夜思念成疾,不久前剛剛過世,留下一塊繡有梅花的手帕,梅花上面有團紅蕊沾著梅姑的最後一口血那手帕讓彭玉麟刻骨銘心,從此將軍南征北戰,不管到那裡,他都帶著那塊手帕,而且終生未娶。”
“真是感人。”嘟嘟嘆息不已。
“墨墨”沈才華難過的說道。
黎明時分,湖面漸漸清晰了起來,一座湖心島映入了眼簾。
“大孤山到了。”彭長老告訴大家。
此島一頭高一頭低,遠望似一隻巨鞋浮於碧波之中,故又稱“鞋山”,高出湖面約70米,長百餘米,一峰聳峙,峻峭秀麗,古時有“小蓬萊仙境”之稱。山上勁松挺拔,綠樹蔥鬱,林中隱匿著唐代的普陀寺和一座七層磚塔。明代陳雲德有詩讚曰:“誰削青芙蓉,獨插彭湖裡。平分五老雲,遠挹九江水。日月共吞吐,煙霞互流徙。大力障狂瀾,與天相終始。”
“嘩啦”一聲水響,一條�揍椎乃洞篦�閽境齪�媯�曬�〈�罰�班弁ā甭淙腖�校�Φ眯〔嘔�簧淼乃�欏?
彭長老觸景生情道:“晉《搜神記》曾述,有位商人乘船路過鞋山,遇見一位年輕美貌姑娘,問他是不是去湖口城?請給她給捎買雙鞋來。那商人言而有信,到湖口城裡買了鞋,返途時停舟鞋山,不見姑娘,遂將鞋放在竹製的笥中(一種方形竹器),擺在山頂廟堂神像之前。上船後正要啟程遠去時,忽見一條大鱅魚從水中躍入船艙,將魚剖開一看,魚腹中有他遺忘在笥中的書與刀。”
“那位姐姐呢?”小才華問道。
“不知道,”彭長老搖了搖頭,道,“可能是仙女吧。”
小船停靠在了鞋山北面唯一的入口“一天門”石階旁,眾人棄船登岸。
沿著山間小道而上,灌木成蔭,綠草蔥蘢,石骨崢嶸。
待到山頂,一輪紅日已從霧氣藹藹的萬頃碧波中升起,北眺長江,宛如玉帶繞鄱湖,西望匡廬,若隱若現含仙氣。煙波浩淼,碧波帆影,一片天高水闊。
陡峭的石壁上,題有宋米芾寫的“眠雲”二字和清人石刻“凌波第一,錦襪無雙”幾個飄逸灑脫的大字。轉過古柏林,面前出現了一座破敗的寺廟,黃色的廟牆,簷下匾額上鐫刻著“普陀寺”,相傳唐武則天時,大將徐敬業揚州謀反兵敗後,削髮為僧,隱居於此。
彭長老率步登上石階,廟內斑駁陸離的柱子後面無聲無息的轉出兩個人來,均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年紀約有三十多歲,黝黑的皮色,眼珠泛黃,不似中土之人。
此二人犀利的目光倏地掃過,沈才華感到了渾身的陣陣涼意。
彭長老開口問道:“二位護法,老衲已將‘靈哥靈姐’帶到。”
那兩個人微微的一點頭,然後目光停留在了賈道長的身上。
賈道長戴著墨鏡,一襲黑卦,一根竹杖,手中抓著那隻小草藍,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