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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裝著很多燒給死人用的紙錢紙元寶,在箱子底下是一具身穿紅袍的無頭男屍,男屍手中緊握一本書,正是昨晚書生在院子裡讀的那本。
經杵作勘驗,無頭男屍同書生所抱的人頭系同一人。死者口鼻中滿是黑血,應為中毒而死。
府尹見此案蹊蹺異常,便反覆驗證口供,察言觀色,發現那王氏母子並不似奸詐說謊之徒,反而馬屠戶看似神閒氣定,置身事外,卻隱隱顯得緊張焦急。
府尹按口供述,盤問馬屠戶:“書生說用一錠金元寶向你買豬頭,你說早上剛開市,沒有散碎銀兩找錢。於是他便把金元寶留在你處,約定過兩日來取買豬頭剩餘的銀兩。可有此事?”
第15節:第三章 無頭男屍(2)
馬屠戶把頭連連搖頭:“絕無此事,自昨晚以來小人一直在家睡覺,小人老婆可以作證。”
府尹命辦差官前去馬屠戶家裡仔細搜查,在其家肉鋪中搜出一錠金元寶。府尹再問,馬屠戶無言以對,只是搖頭,連呼:“冤枉。”
當日辦差官又從王氏家不遠的河邊找到一柄屠刀,杵作檢驗死屍,確認人頭就是用此刀割下,經馬屠戶鄰里辨認,確為馬屠戶所有。府尹命給馬屠戶施以酷刑,馬屠戶承受不住,只得招認:
一月前,馬屠戶去城郊採購生豬,因為回來得晚了,城門關了進不了城,只得與一山西客商共同借宿於一處空宅之中。馬屠戶見財其意,便下毒謀害了山西客商,又用殺豬刀割下了山西客商的人頭,把死屍埋在屋裡床下,兇器與人頭扔在房後河中。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冥冥中卻有天網恢恢。
阿豪故事講完,陳姓老者穩當當坐那兒,眼睛微閉,似乎還在玩味阿豪故事中的情節。他不吱聲,阿豪便只能眼巴巴等著他說出判定的結果。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阿豪忍不住了,怯生生地問:“您老覺得怎麼樣,剛才那故事。”
老頭睜開眼,神情呆板,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老頭對著我跟臭魚道:“你們倆覺得怎麼樣?”
我跟臭魚面面相覷,這老頭既然問,我們肯定不能不說。其實我覺得阿豪這故事挺一般的,稍微看過一點古代探案小說的人,都能隨口說上一大堆來。而且,阿豪的這個故事讓我覺得怪怪的,他上回單獨前來,故事說得又長又有趣,但這回,簡直就像小學生交作業一般,敷衍了事。難道他這趟來,純粹是學雷鋒,替我和臭魚帶路,自己壓根就沒打算再從怪老頭那裡買點什麼?
我還沒開口,臭魚先說了:“我覺得這故事挺有趣的,相當於死者自己想辦法報案,而且自己還給自己準備了多半箱子紙錢。以前看過京劇《烏盆記》,也是說謀財害命,受害者的屍體被碾碎做成了瓦盆,瓦盆中的冤魂求人帶他去找包公告狀。跟阿豪講的故事差不多。”
我接過來說:“這個案子我好像以前也聽過,是在包公案的評書裡講的,和阿豪所說的大同小異,只不過是包公最後用陰陽枕審問了受害者的亡魂,才查得水落石出。其實這種公案故事多半是後人演繹出來的,為的是突出官員的英明,宣揚因果報應,好讓老百姓不辦壞事,也是政府愚民的一種手段,當不得真的。”
阿豪轉頭問什麼是陰陽枕,我說:“傳說包龍圖日斷陽,夜斷陰。晚上睡覺枕在陰陽枕上,就可以到陰曹地府斷案了。如果真是這樣,能讓死人開口說話,這世上也就沒有懸案了。”
阿豪說:“這種奇案還是有的,只是古代辦案技術手段落後,有些案件無法自圓其說。所以扯上些神鬼顯靈的事,以便服眾。在當時冤魂顯靈也是一種重要的呈堂證供。”
臭魚說:“我聽老一輩的人講,凡是命案,不管過多少年,沒有破不了的。”
阿豪總喜歡和臭魚開玩笑,他們倆人一向以互相貶低對方為樂趣,就算當著外人面也不例外。阿豪不屑地衝著臭魚道:“那倒也是屁話,我還是那個觀點,這些都是為了讓人們不要殺人,在道德上把人約束住了。不過從古到今也不知道發生了幾千萬起兇殺案,看來這些與人為善的價值觀對人類的影響不大。人性的原則在財色的誘惑面前是不堪一擊的。沒有結果的兇殺案多了,更有些惡人光明正大地亂殺無辜,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報應。”
臭魚問我的觀點,我說:“殺了人不一定有報應的,不過我很願意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世人如果沒有了道德觀念的束縛,連因果報應都不能相信,那這社會和地獄就沒什麼區別了,那就該人吃人了。”
臭魚點頭說:“聽你們這麼講,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