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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種奇怪的壓迫感,隨後聽到船體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喀噠聲,他們飄向運輸船和舊貨船的對接艙。飛行員搖晃一根手指向邁爾斯打訊號,邁爾斯檢查了對接艙的安全情況。“好了。”他說。
“你確定你想這麼做?”空軍少尉小聲問。
邁爾斯點點頭。這已經是個不小的奇蹟了——能夠逃離伯沙瑞的保護。他舔了舔嘴唇笑了,感受著失重帶來的興奮和緊張。他相信留在行星那邊的埃蕾娜不會驚慌失措的。
邁爾斯開啟艙門。一股空氣噴薄而出,直到兩艘船的壓力相一致才停止。他望了望對面傾斜黑暗的通道,“有手電嗎?”
“在那邊架子上。”飛行員指了指“那邊”。
拿到手電,邁爾斯小心翼翼地飄進通道中。藏在角落和交叉走廊中的黑暗在他面前漸漸隱退,當他經過後又在身後逐漸凝聚。他摸索著朝通訊領航室前進,估計梅休就躲在那。這段距離實際上很短——船員的住處很小,這艘船的大多數空間都儘可能騰給貨艙了——但死一般的寂靜讓旅程在主觀上延長了。失重的影響讓他很後悔剛才吃的最後一樣東西。香草,他想,我應該買香草冰激凌的。
前方出現了暗淡的光線,從開啟的艙門洩到走廊上。在他靠近時,邁爾斯清清喉嚨,大聲地朝裡面喊。為安全起見,最好還是不要悄然走進去以免嚇著那人。
“梅休少尉?”他溫和地叫著,走到門口,“我叫邁爾斯·弗·科西根,我正在找正在找”該死,在找什麼呢?哦,對了。即興發揮一下吧。“我在找絕望的人。”他成功地把剛才那半句話補充完整了。
空軍少尉梅休悲哀地倦縮在他的駕駛椅上。他用膝蓋夾著他的飛行員耳機,一個容量半公升的塑膠瓶裡面裝滿了晃盪作響、晶瑩剔透的刺激性綠色液體,還有一隻盒子——看得出來,有人草率地用一股亂糟糟的配線把盒子與半固定的控制面板連線,盒子頂都是個撥動開關。和這隻控制盒一樣引人注目的是一把黑色精緻的、但在貝塔法律中也屬非法武器的小型針彈槍。梅休朝門口出現的身影眨巴著佈滿血絲的惺鬆眼睛,用一隻手那隻緊握著致命的針彈槍的手搓了搓三天沒刮的鬍子茬。“哦,是嗎?”他含糊地應答道。
邁爾斯一時被那把針彈槍弄得有些心煩意亂。“你拿著那玩意兒是怎麼透過貝塔海關的?”他用羨慕的口吻極為誠懇地問道,“我連個彈弓都帶不過來。”
梅休瞅瞅他手裡的針彈槍,彷彿那是個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來、剛剛才發現的疣子似的。“以前在傑克遜聯邦買的。我從沒想過把它帶下船。如果我那麼做,他們大概會把它拿走。一下去,他們就拿走一切。”他嘆口氣。
邁爾斯從容地飄迸房間,他盤著腿浮在半空中,覺得這是個用來傾聽的好姿勢——沒有威脅性。“你是怎麼弄到現在這步田地的?”他問道,並朝著這艘船、船艙以及梅休夾在腿間的東西示意了一下。
梅休聳聳肩。“倒黴唄。我總是走黴運。RG88貨船的事故。從破裂的空氣管道中漏出的潮氣浸溼了木豆袋子,豆子膨脹撐破了防水壁,結果出了事。船主倒是什麼事情也沒有。見鬼,我喝不喝酒根本就沒他媽的任何區別!”他哼了一聲,用一個袖子擦了擦他紅彤彤的臉,看起來有些窘迫,好像要哭了。邁爾斯估摸著,他有四十來歲。一個衝動的四十來歲男人很讓人心煩。梅休又拿起瓶子灌了一大口,然後把酒瓶遞給邁爾斯——看來他心中還尚有一絲殘存的禮節。
邁爾斯微笑著客氣地接過來。他應該抓住這個機會把它倒掉嗎,那樣也許能讓梅休清醒過來了一一不過考慮到此地處於零重力的環境下,這實在算不上什麼好主意。如果他不想花時間躲避四處飄蕩、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水滴,就得把它倒進其他什麼容器裡。要做得像是個意外可不容易。在琢磨的時候,他帶著科學調查的興致嚐了點那液體。
結果他差點沒把它們全噴出來。濃稠的綠色草藥,像糖漿一樣甜——他都快被甜得噎住了——也許裡面百分之六十是純酒精,但其餘的是什麼呢?它灼燒著他的食道順勢而下,讓他突然感覺自己像是經歷了一場生動的消化系統展示,體內所有消化器官挨個兒地染上火一般的豔麗顏色。他恭敬地用袖子擦了擦瓶口,把瓶子還給主人,梅休把瓶子夾在了胳膊下。
“謝謝。”邁爾斯喘著氣說。梅休點點頭。
“你要怎麼樣?”邁爾斯還沒說完就嗆住了,只好清清喉嚨讓嗓子恢復正常,“下一步你打算幹什麼?你要求什麼?”
“要求?”梅休說,“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