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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我被銬在派出所樓梯的鐵欄杆上,都是方圓惹的禍。從邏輯上推導,她這樣說也是對的。我老婆也是教書的,比我還無知,在她眼裡,警察依然像小時候歌唱的,是個叔叔,象徵著公正、公平、公理。老婆說,既然警察拆走方圓店裡的空調,那她肯定就是有事的,否則,警察怎麼會拆走她的空調。老婆的這種迴圈論證,是很難反駁的,我也不想反駁。糟糕的是她從此對方圓就有了看法,甚至考慮不讓她按摩了。一天,老婆怒氣衝衝對我說,你妹妹怎麼可以開發廊?老婆很少這樣發怒,我說,你怎麼了?老婆說,我問清楚了,髮廊是什麼東西?髮廊就是最下三濫的妓院。我說,你這些話哪兒聽來的?老婆說,同事,她們見我打聽髮廊就嬉皮笑臉的,還問我你老公是不是經常上髮廊,氣死我了。我說,我不是說過,並不是所有的髮廊都這樣。老婆說,哼,誰知道?以後你不許去髮廊。老婆這樣還不夠解氣,接著又發誓說,我再也不要方圓按摩了。
剛說完,方圓就來了。她依舊一張笑臉,剛才老婆說了她那麼多壞話,又有點不好意思。方圓說,嫂,來吧。不,我不要敲背了。老婆臉上抑制不住地現出了厭惡的表情,那表情是方圓沒有見過的,方圓不知道嫂子臉上為什麼是這種表情。說,很痛嗎,來吧,敲一敲就不痛了。老婆又厭惡說,不要,不要敲了,我不痛。方圓這才知道嫂子的厭惡是與她有關的,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就很尷尬地愣那兒。你坐,我還有事,出去一會。老婆就掛著一臉的厭惡出去了。
方圓委曲說,哥,我做錯了什麼?
我說,沒有。
方圓說,嫂子好像很討厭我。
我說,沒有。她跟我吵架了,她就那個德性,你別管她。
我這個謊撒的不錯,方圓就相信了。我說,以後你不用每天來替她敲背,她不叫你就不用來,你忙自己的吧。
此後,方圓不來了,我老婆也沒有提她,我以為她把方圓忘了。但是,有一天,老婆又突然問起方圓。
老婆說,方圓還在開發廊?
我說,不開發廊開什麼?
老婆說,你不能讓她開發廊。
我說,那我讓她幹什麼?
老婆說,她可以去廠裡做工。
我說,那也得有門路,哪個廠要她。
老婆說,我有個遠房表兄是個老闆,辦了一家電器公司,你問方圓想不想去廠裡做工。
老婆就是老婆,老婆對方圓還是很關心的。當方圓知道她可以進廠當工人,似乎很興奮,只是對髮廊不太放心,李培林越來越像個公子哥們,整日吆三喝四聚在房間裡打賭,髮廊的事幾乎不聞不問,方圓走了,這髮廊是否要虧本?實在是個疑問。但她還是抵擋不住進廠當工人的誘惑,上班的頭一天,我和老婆把她送到廠裡。方圓好像不是進廠當工人,而是去參加選美什麼的,她把頭髮染成了紅色,穿著黑色的連衣裙,時髦得一點也不像個工人。老婆的遠房表兄見了疑惑說,來我廠裡當工人的就是你?方圓點點頭,老婆的表兄又說,你這樣子,在廠裡當工人是不是太委曲了?
老婆的表兄對方圓雖然稱讚有加,但方圓沒什麼技能,只能當個裝配工。就是把電器開關一隻只裝搭起來,按件取酬,一個熟練的裝配工一個月大概能賺一千塊錢。這樣的工作非常簡單,老婆的表兄讓一個女工教了五分鐘,方圓就學會了,也開始有模有樣地裝搭起來,但她的紅頭髮和黑裙子,在一大群女工之中顯得很扎眼,女工們都用驚異 眼光偷覷著她,好像在問這個人怎麼會來當工人。
方圓從一個開發廊的順利轉變成了工人的一分子。最高興的人應該是我老婆,她覺著是拯救了一個失足女青年,那感覺就像一個救世主。老婆得意說,過一段時間,讓李培林也去廠裡當工人,髮廊不應該再開了。但事實很是讓老婆痛心疾首,方圓在廠裡只當了一個星期的女工,又回去開發廊了。她不敢向嫂子的表兄辭職,是偷偷溜掉的。老婆的表兄打電話來說,你的小姑子不幹了,還帶走了我廠裡的一名女工,到她的髮廊當工人。老婆手裡拿著電話,氣得直髮抖。說,怎麼是這樣?怎麼是這樣?老婆的表兄說,帶走一名女工,沒關係的,我並不缺一名女工,我的意思是她自己不幹的,你不要怪我。
老婆對方圓的行為感到不可理喻,接完電話,她很書呆氣的思考起女性問題來,說,女人是不是真的很賤?
因為老婆在生氣,我不想惹她,謹慎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老婆說,以前我以為妓女都是被逼的,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