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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哥哥又開始劇烈地咳嗽,他的太陽穴附近已經冒出許多冷汗。
“藥把藥給我!藥誰把藥拿給我”
小梅和小竹姑婆互望一眼,然後輕輕地點一點頭,接下來其中一位將放在枕頭旁邊的盒子開啟,並從盒子中取出一包藥包,另一位則把吃藥用的杯子遞給哥哥。
“來,久彌,你的藥。”
原先把頭埋在枕頭裡的哥哥聽到了,立刻抬起頭來。當他正要將吃藥用的杯子放到嘴邊的時候,突然一副想起了什麼事的樣子,轉頭向著我說!
“辰彌,這就是久野表叔開的藥,你仔細看,很有效喔!”
我到現在還不懂哥哥為什麼那樣說,到底他那時心裡在想些什麼?難道他真的在誇獎久野表叔?可是那句話卻又如此巧合地諷刺著接下來發生的大事件!
吃了兩位姑姑拿來的藥後,哥哥躺在枕頭上一段時間。他的咳嗽好像暫時停止了,但是不曉得是剛才大過疲累,還是他纖細的肩膀已經無法再承受任何打擊,此刻他慢慢地平靜下來,我看了不禁跟著鬆一口氣。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哥哥突然全身痙攣。
“啊、啊、啊、好好痛苦,水水”
他從床上彈起來,把手伸進嘴巴去,拼命往喉嚨裡挖。他這個舉動把在場的人都嚇一大跳,和剛才咳得很痛苦的時候相比,簡直是十倍有多,我突然想起外公去世前全身顫抖的樣子。
“啊姑婆哥哥他。”
兩位姑婆看到哥哥的痛苦和平常不同,也手足無措起來,她們趕緊將喝藥的杯子遞給他,但是哥哥已經無法再喝了,只聽見杯子憧到牙齒髮出的喀喀聲音。
“久彌,把這個拿好是水啊!你看這不就是水嗎?”
只見哥哥把杯子一甩又開始努力地向喉嚨挖起來,直到他吐出大量鮮血在雪白的床單上,而後,他就一動也不動。
怪客金田一耕助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毛骨悚然,當時我在那個黑暗的房間裡,感覺到有一股如黑霧般的邪惡之氣籠罩著大家。我直覺有某種東西威脅我的安全,很想衝動地逃離那裡。
各位讀者,如果你們想嘲笑我神經兮兮的就儘管笑吧!對我而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的經驗了。外公那一次也好。哥哥這次也好,只要那種壓迫的感覺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下一個瞬間他們必定都是慘死,而且臨死的痛苦樣子都相同。
毒殺這個字眼在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就是基於上面的理由。
但是,其他人卻出乎意料地鎮定,久野表叔為哥哥注射了二、三針之後,見他始終沒有反應,終於放棄急救,搖搖頭說:
“節哀順變,因為他太興奮了,所以加速了死亡的腳步。”
我很驚訝地看著他,他的話讓我感到十分懷疑,然後我失望地看著那些苟同他的看法的人。
但是,我知道,儘管久野表叔無奈地請大家節哀順變,我還是發現他的身體微微地在顫抖,當他發現我在看他時,便狠狠地把臉轉到一邊去,不知道他是因為哥哥的死而顫抖,還是因為被我瞧見他狼狽的樣子而顫抖,但我可以確定的是,這裡頭一定有文章,久野表叔也一定知道這件事有溪蹺。從此這件事深深地烙印在我心頭。
然而慎大郎堂哥的心情,卻和久野表叔相反,他還是那麼令人無法捉摸。當哥哥痛不欲生的時候,他雖然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是很快的他又恢復那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看著哥哥去世。典子堂妹還是那副天真無邪、不問世事的天真模樣。
看到這一群冷漠。無情的親人,我真想大叫一叫一聲,只是那些話嘎在喉嚨裡一直出不來。
“不對、不對,這種死法太不尋常了。哥哥的死法和外公相同,一定是遭人毒害的。”
但是我卻做不到,硬是把快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哥哥原本就病得不輕,再加上身旁一直有醫生在照顧他,所以他突然去世的事,好像沒有造成大大的問題。
因為大家都曉得這件事遲早會發生,所以不管是親戚還是僕人,都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
雖然我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但是也沒有必要為多事的家族再惹事端。更何況我也不能斷定哥哥是遭人毒死的,或許肺結核這種病到了後期,都是這樣的死法呀!假如當初我沒有親眼見到外公的死,也許我會毫不猶豫地相信久野表叔所說的話,所以我就忍住不說了。
哥哥的葬札就在次日的傍晚舉行,這次的葬禮其實是為兩個人舉行的,另一位是我帶口來的外公醜松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