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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呢?之後你們為什麼要離開那個神廟?”
“之後桓就和我一起回到了人群當中,讓我驚訝的是,竟然所有人的記憶都出現了偏差,那就是所有人都不記得我你娘臨死前其實只剩下了我一個人,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桓這個人,所有人都覺得桓一開始就是我的哥哥,他們的記憶力,我娘是因為剩下我們兩個而去世的,桓是先出生的那一個,我是後出生的那一個,生我的時候引起我孃的難產,然後她去世了,真的是很諷刺啊,當初大家就說我娘是因為我而死,沒想到兩年之後,我多了一個哥哥,但是我孃的死依然還是歸罪在我的身上了。
於是我開始和桓一起生活,不得不說,大家更喜歡桓多一些,他極為乖巧,很會討人歡喜,而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是很難習得的技能,於是我的話越來越少,也越來越沉默,大家都覺得我很奇怪,甚至有人覺得我可能是個傻子。
可越是這樣,桓就越高興,他說要我別去在意別人的看法,只要我們是兄弟,他不會拋棄我就夠了。
等到我們三歲的時候,我開始學著和別人接近了,這個時候,我發現了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一旦能與我接近的,甚至是和我多聊了幾句的人,總會離奇的失蹤,在之後就是死亡了,當我們所有流放的人只剩下不足一半的時候,我祈求桓,我說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桓笑了起來,他說好啊,他說,你要我做什麼,我就會去做什麼。
我沉思了很久,我說,我們離開這裡吧,我不想再呆在冰天雪地當中了,我們離開好麼,我們去溫暖的地方吧。
桓看著我,點點頭,好,我們離開這個地方。
我原本以為,一旦我們離開這個地方,我外爺和其他被流放的人就安全了,可是當我們被流放,我們再次回到了那個被遺棄的城池的時候發現我外爺他們早都死了,桓離開,那三扇門也重重地關上了,他們大概是死於餓死,也有可能是凍死,桓給予他們的,也在桓離開的時候統統收回了,所以這些人最後只能孤獨地死在了神廟。
我在神廟沒有找到我外爺的遺體,也許最後他離開了神廟,從最一開始他就覺得神廟不可能是他們最後的歸屬吧,也許他離開了,也許他去尋找我們了,也許,我想他大概已經被埋在了漫天飛舞的大雪裡了。
所以很多時候我都在想,這麼多人一起倒了廢棄的城池為什麼偏偏桓選擇了我,有的時候我也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被生出來,也許我就不會釋放那扇門後面的桓,如果我沒有去推開那扇門,也許也就沒有後來的這些事了,也許我們會餓死在城池裡,也許也會離開城池,選擇更加艱難的人生,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選擇,都比現在要我親自去面對桓要強太多太多。”桓尤低頭感嘆道。
“然後呢?既然你和桓再次回到了廢棄的城池,為什麼還要再次離開呢?”
“我和桓在廢棄城池呆了差不多三年,到第三年的時候我生病了,這個病應該是孃胎裡就坐下的病,這個病桓治不好。
桓除了讓人不知道來歷,不知道目的之外,他作為我的哥哥確實對我極好,他是一個很好的哥哥,我跟著他真的沒有吃過半點的苦,但也正因為有了他的存在,從來沒有人會注意到我這個弟弟,大家都會先認識桓,而我的稱呼只不過是桓的弟弟而已,桓的弟弟這麼簡單。
有時候我也在想,我們有著一樣的容貌,為什麼大家偏偏喜歡的是那個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人呢。
之後我病的太重了,桓見這樣下去,我一定會死,於是就帶我離開了廢棄的城池,去求醫,我們穿過了漫天大雪,到了最近的北方部族,在那裡,桓花了重金醫治我,最後我九死一生好容易才恢復。
我還記得一天晚上,我和桓在城樓上,看著明月,桓問我,弟弟,你這輩子最讓你遺憾的事情是什麼?
我本來想說,這輩子最讓我遺憾的事情,就是我開啟了那第三扇門,放出了你,可是話到了嘴邊,我改成了,這輩子最讓我遺憾的事情應該是,我們沒能成為的兒子吧。
其實我當時想表達的是,最後世界還是隻剩下我們兩個人,我們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我們沒有父母,被人稱作孤兒,我很想念我的外爺,甚至有些想念我那個素未謀面的母親了。
而這話到了桓的耳朵裡,卻變了一番意味了,他認為我是對於懷恨在心,是將我們趕了出來,剝奪了我們原本富足和眾星捧月的生活,他認為我是在怨恨,想要復仇,於是他開始暗自謀劃,他要讓付出代價,為驅趕我們付出他應有的代價,還有那個女人,身邊的女人,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