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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一驚,微微眼開眼睛。窗外啼聲越來越響,接著,啼哭得頑強不息!啼哭得洶湧澎湃產婦掙扎著爬起來,一翻身跌下了木榻,她拼命朝屋外爬去好一個月圓之夜,然而,此時宮中一片囂鬧之聲,全無月圓夜靜氛圍。月光下,一個小小的女嬰在草堆掙扎。她竟然沒有被摔死,她重新醒來,哇哇啼哭。她在呼喚生命,她在呼喚母親!產婦爬出門檻,爬到那堆亂草邊。從草堆上抱起了那個血淋淋的女嬰,摟在懷裡。嬰兒在母親懷裡繼續哇哇啼哭。也幸好宮中囂鬧,這嬰兒哭聲才不致傳得很遠。產婦把嬰兒纏到懷中,沿著一條小徑朝宮外爬,嬰兒仍在她懷裡啼哭。忽有人影接近,她急忙捂住嬰兒口,幾乎將初生的嬰兒憋死。
皇宮似乎亂做一團。不時有侍衛們奔來奔去,卻誰都沒有發現產婦。她懷著嬰兒爬過一座宮門,又爬過一條宮中過道凡是她爬過的地方,都流下濃濃的血跡。
周妃面容憔悴,獨自立於王府門外,守候著。忽然間,她看見朱由檢策馬而來,後面跟著王承恩和許多錦衣衛。她失神地、呆呆地望著他們,仍然一動不動。朱由檢下馬,微笑著走近:“愛妃,你站這多久了?”
“我、我”她忽然發瘋般撲過去摟住朱由檢,大哭不止。這時,一把剪刀從她懷裡掉下來,落到朱由檢腳邊。朱由檢彎腰拾起那把剪刀。周妃仍然恐懼地:“王爺,你回來就好。咱們快離開京城吧,快去登州吧,咱們永遠別回來了!”“不。”朱由檢正色道:“咱們永遠不去登州了,也永遠離不開京城了。”稍停,朱由檢昂首,自豪地說:“我不再是信王了,我已經是大明朝皇帝了!”
信王府內室,周妃侍候著朱由檢換上一身孝衣。王承恩恭敬地立於側。朱由檢一面聽任周妃著衣,一面對著王承恩下令:“要辦得事太多了。首先,咱們得迅速召集親信大臣,收拾人心,穩定朝政,監視閹黨。另外,趕緊把內宮錦衣衛都換掉,另調一批軍隊進京駐防。還有,你得暫安撫著魏忠賢等人,等到登基大典後,咱們再一舉除奸。”朱由檢每指示一句,王承恩就恭敬應一聲“遵旨。”
更衣畢,朱由檢向周妃告別:“愛妃,我必須立刻趕進宮去,為皇上守靈。”“王爺、哦不,皇上稍等等。”周妃轉身從案上抱過一隻布包兒遞給朱由檢。“帶上。”周妃說:“茶蛋、點心和飲水,守夜時可用它充飢。貧妾原本是為逃難準備的,沒想竟成為皇上的‘御膳’了。”
“宮裡什麼沒有哇,朕――用不著它。”周妃擔心地說:“皇上千萬別用宮裡的任何食物,也別喝宮裡的水。”王承恩替朱由檢接過包裹,說:“娘娘說的對。皇上,只要魏忠賢還活著,太監們就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乾清宮已佈置成天啟帝的靈宮,正中停放著巨大的棺槨,無數白燭微微搖拽。朱由檢一身孝衣,靈畔恭立,獨對那一座巨大的棺槨和無邊無際的白燭。一陣風驟來,數支白燭相繼熄滅,朱由檢上前再將它們一支支點燃,之後望著棺槨喃喃道:“皇上啊,自從您登基後,咱兄弟之間就如隔天涯了。您從沒讓臣弟在駕前呆過這麼久,從沒聽過臣弟的心裡話。您為何要寵幸閹黨,荒疏朝政呢?為何匆匆忙忙撒手而去、卻將天下大任撂在臣弟肩上呢?事到如今,臣弟真是如臨懸崖,膽戰心驚啊”
忽然,宮門外發出些許動靜,朱由檢警惕地回望,只見門月光慘淡,陰風剌骨,隱隱有若干人影晃動。他不由地感到恐懼。厲聲問:“是誰?”一個高大計程車兵入內,折腰:“卑職叩見皇上。”
“你們是東廠的人嗎?”那士兵回答說,“秉皇上,我等不是東廠的人,也不是錦衣衛。是寧遠三鎮的野戰軍,王公公動用兵部密令,令我們星夜進京,入宮護駕。”
第二章 須臾之間,禍福逆轉(六)
朱由檢這才鬆了口氣。他不知道,在這一個短短時間內,王承恩不僅把大內的人包括錦衣衛全部換下來。並且讓寧遠野戰軍接管了整個京城衛戌。朱由檢看了看宮門外計程車兵,有些興趣地問那高個士兵:“這麼說,你們是寧遠總兵吳襄的部下?你叫什麼名字?”“秉皇上,卑職吳三桂,在家父帳下任前軍校衛。”朱由檢大喜:“好好,辛苦你們哪!對了,你們餓了吧?”吳三桂遲疑著,說:“卑職不餓”“哎,趕了幾百里路,豈能不餓?叫你的人進來,朕這裡有好吃的”朱由檢朝外嚷:“來呀,都來都來!”一群士兵入內,齊
齊跪拜:“叩見皇上。”朱由檢急忙從囊中掏出滷蛋、點心,挨個兒遞過去,連聲說:“拿著!吃,都吃”
吳三桂大為驚恐,說:“皇上,卑職不敢。”朱由檢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