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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錢整整一宵沒閤眼!”王承恩做驚訝狀,問:“是麼?你那兩隻眼珠子受得了嗎?”鴇婆兒陪笑著:“奴家生怕哪兒得罪了老人家?”“你沒得罪老夫――這是其一;其二麼,老夫也不怕人家得罪。快起來吧。”鴇婆兒謝過了,起身,雙手將那枚銅板呈到王承恩案上:“奴家實在不敢收老人家的賞,敬請老人家收回這枚大錢。本班改日給您老人家專門唱一場堂會,唱它個三天三宵,唱它個柳暗花明,唱它個一樹梨花壓海棠,萬紫千紅滾滾來”王承恩笑眯眯地聽著鴇兒油嘴滑舌。
知府隱然生怒,咳嗽了一聲,鴇兒這才知趣地住嘴。冷場片刻。王承恩沉道聲:“吳鴇兒,老夫要把陳圓圓帶走。”鴇婆兒大驚失色,問:“老人家您說什麼?”
“老夫一言既出,概不重複。”王承恩斜視知府一眼。知府立刻重複道:“王公公說了,要把陳圓圓帶走!”鴇婆兒“哎喲”痛叫一聲,立刻從袖管裡抽出手絹,痛苦萬份地哭泣起來,數說道:“老人家啊,圓圓是奴家親閨女呀,是奴家的心肝肉肉呀,是全戲班的柴米油鹽呀,是咱老老少少的衣食父母呀!您如果把她帶走了,咱們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怎麼活啊”王承恩打斷她的哭訴:“說吧,你要多少銀子?”鴇兒立刻來了精神,睜大兩眼:“老人家問銀子?”
王承恩“哼”一下,不語。知府重複道:“王公公問你要多少銀子?”“奴家冒死給老人家算一筆帳,請老人家聽聽。”鴇婆立刻伸出巴掌,掰著手指數說:“圓圓六歲進班,至今足足十年了!這十年來,她吃呀、穿呀、住呀,樣樣是奴家供著,還不得耗去一萬兩銀子麼?再有,她學戲、扮裝、出道、成名,樣樣都是奴家苦心栽培出來的,這還不又得耗去一萬兩銀子麼?還有哪,圓圓現在正名滿天下,最少能紅個七八年,奴家花這麼多心血,總得找回點本錢吧?她這一走,奴家最少損失兩萬兩銀子嗚嗚嗚。”鴇婆兒索性心痛得抽泣起來。
王承恩微笑了,說:“照你的演算法,一共四萬。不多,不多,確實不多!你就是要六萬兩,我看陳圓圓也值啊!”鴇兒心花怒放,感激地叫著:“老人家您您真不是凡人哪!”“不過,老夫也有一本帳要跟你算算。”王承恩接著說,“據我所知,當年,你是用五十兩銀子把陳圓圓她們買下來的。同時,你還買下了另外三個丫頭。那三位丫頭,兩個被你虐待致死,一個學曲不成,壞了嗓子,又被你賣進下等妓院。我問你,你多年來販買民女,逼良為娼,牟取暴利,這些大罪,值多少銀子啊?你這顆腦袋值多少銀子啊?!”鴇兒大驚失色,跪倒在地,叫道:“老人家”
王承恩依舊微笑著:“老夫還有一本帳哪。這些年來,陳圓圓每天都給你賺進大把大把的銀子,稱得上是‘日進斗金’哪。無論是颳風下雨,無論是生病還是來月經了,陳圓圓都得開門接客,都得登臺賣唱,都得當你的搖錢樹!你搖啊搖啊,足足搖了十年,搖了三千六百五十天,起碼搖下來三十萬兩銀子!”鴇婆兒跪在那裡,直髮抖:“老人家”“如今,陳圓圓要和你一拍兩散,你還想狠狠吃一口回頭草。”王承恩臉上的微笑沒有了,語氣也冷了下來,“好嘛,老夫倒想問問,究竟應該誰給誰貼銀子?是你付給她還是她付給你?”鴇兒嚇得直磕頭,說:“老人家您領了她去吧,奴家不敢要銀子了。”
“別別別!老夫既然買她,就得付她的身價。”王承恩眉眼又舒緩起來,“這麼著吧,我讓你這十年來收支相抵,功罪扯平。此外,還讓你略有賺頭”略作停頓,王承恩拿起那枚銅板朝桌上重重一拍:“喏,還是這一枚大錢,拿去吧!”鴇兒絕望了,不知如何是好,望著知府大人。知府直朝鴇婆兒使眼色。鴇兒只得上前取過銅板,再叩首:“奴家謝老人家賞。”
王承恩微笑著,說:“可再不要捏著這枚大錢,一宵合不攏眼了。”“是。”鴇婆一臉沮喪。知府斥:“退下。”鴇婆兒彎腰行禮而退,忽然間,她回頭不冷不熱地:“老人家,奴家雖然放了陳圓圓走,只怕陳圓圓自己不願意進皇宮。她呀,可不像奴家這麼好對付”
第四章 吳三桂偶遇陳圓圓(二)
王承恩冷峻地說:“這毋需你告訴老夫。”
鴇兒怵然離開大堂。王承恩站起身慢步走向後堂,知府趕緊起身相陪。王承恩冷聲問知府:“劉大人,老夫走以後,你是不是想補給那鴇兒幾萬兩銀子啊?”知府慌忙道:“下官不敢。”“那你何必給她使眼色呢?”“下官是在瞪她這種人著實可恨!”“劉大人哪,一座妓院要想紅遍天下,沒有官府支援是不成的。比方說大小官員進去吃個花酒、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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