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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範仁寬回答一聲“是。”洪承疇故做驚訝地問:“真是?”“真是。”洪承疇又問:“連祖上也是漢人?”範仁寬道:“範氏家祖從漢朝以來,無不是漢人。”洪承疇鼻子哼了一聲:“這就奇怪了”範仁寬寬容地一笑,道:“洪先生如果想罵一聲‘漢奸’,請便吧。”洪承疇說:“佩服!範先生有自知之明。”範仁寬說:“不敢當,在下對此早就習慣了。昨晚上,豪格還罵在下是‘漢狗’。在下多年來兩頭捱罵,不習慣也得習慣。”洪承疇責問:“大漢子孫,為何投靠滿清?”範仁寬毫無愧疚地說:“很簡單。大明將亡,大清當興。”
洪承疇問:“範先生還記得周延儒嗎?”範仁寬道:“少年之交,情同手足,豈能忘記?”洪承疇恨道:“哼,正是你與他暗通書信,把自己的‘少年手足’害死了。”範仁寬道:“洪先生應該明白,不是我害死了他,是崇禎皇上害死了他!”洪承疇怒道:“放肆!你向周延儒建議明、清議和,這才使他惹上殺身之禍。”範仁寬說:“請問洪先生,明、清議和不對嗎?難道你們不想和嗎?”洪承疇無言。
範仁寬示意捧著的《國書》又道:“再說,在下此行,仍然是為了明清議和而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時的崇禎皇上恐怕要比大清皇上更希望‘和’!”洪承疇哼了一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閣下手捧的這道《國書》,恐怕又是你這個漢奸捉刀代筆!”範仁寬一怔,驚視洪承疇。洪承疇接著又說:“如果我還沒有猜錯的話――那麼,在這道所謂的《國書》中,仍然沒有絲毫媾和誠意,你們是想迫使大明簽定城下之盟!”這回輪到範仁寬默然無言了。
洪承疇凜凜然大步前行,前面已是乾清宮。
崇禎高踞龍座,眾臣嚴肅排立,所有目光統統射向大步進宮的範仁寬。範仁寬單足跪地,高聲奏道:“大清國一品大臣範仁寬,奉旨拜見大明皇上。”崇禎一臉峻色地看著他,故意半天不出聲,然後沉聲道:“哦,朕聽說過你,也是個飽讀詩書的漢人,卻失身於豺狼,甘為鷹犬!”範仁寬昂然道:“啟奏大明皇上,皇太極不是豺狼,在下也不是鷹犬。”崇禎冷笑:“哦?那是什麼?”“在下只是大清使臣範仁寬,奉旨呈交《國書》。”範仁寬雙手將一幀黃軸高舉過頂。眾臣都看崇禎。
崇禎沒讓人接下,卻道:“範仁寬,你開啟它。”範仁寬一怔,繼之緩緩展開――半是漢文,半是滿文。崇禎又道:“念。”範仁寬猶豫。崇禎喝了一聲:“念。”範仁寬便昂聲念道:“大清國皇帝知照大明國皇帝。朕皇太極,受命於天,光昭於地,兵臨城下,將集轅門。紫禁城彈指可破,大明朝危在旦夕。但朕心存仁義,不忍見刀兵屠戳,願與大明休戰媾和,結為友好鄰邦。為此,大明皇帝必須昭告天下,正式承認大清國,開放邊關,互通有無”“停。”範仁寬停止宣讀,看著崇禎。崇禎面露諷笑地問:“朕要是承認大清國,皇太極會怎樣?”範仁寬道:“大清立即退軍。”“朕要是不承認呢?”範仁寬道:“則意味大明視大清為天敵,皇太極將被迫攻城,破城之後,臣不敢多言。”滿朝大臣俱怒容直視範仁寬,見崇禎皇帝不說話,大家又不敢說話。沉默整個乾清宮鴉雀無聲。
半晌,只見崇禎沉聲道:“你且回去,朕要與眾臣商量過後,再予回答復。”範仁寬卻緊逼不讓,道:“使臣奉皇太極嚴命,今天就必須把答覆帶回去。”崇禎道:“哦?皇太極如此‘求和’心切?”範仁寬道:“秉皇上,不是皇太極求和,也不是皇太極心切,是十萬八旗將士個個心切”
崇禎大怒而起,喝道:“放肆!來人!”兩個錦衣衛執刀上前:在!崇禎口唇顫抖,眾臣俱不敢出聲相勸,洪承疇更是緊張崇禎終於冷靜了,沉呤道:“帶到宮外候著。”範仁寬上前,將《國書》放在丹陛上,隨錦衣衛退下。崇禎呆呆地看著腳前那幀《國書》,喟嘆一聲,坐下:“列位愛卿,你們都可以直言。”
第十四章 範仁寬的遺書(五)
周皇親搶先出班,怒道:“這哪是什麼《國書》,簡直是最後通諜。老臣寧可斷了頭顱,也要先斷了它!說罷,周皇親上前一腳將那《國書》踩斷!”眾臣一片叫好,崇禎無奈地搖頭。周皇親彷彿立了大功,哼哼地退下。一大臣出班奏道:“幾十年前,滿清還只大明建州三衛中的一衛,給先皇爺看看北門而已。如今坐大,竟要逼迫皇上籤定城下之盟。是可忍而孰不可忍!”又一臣奏道:“如果讓其逞,將來蒙、藏、回,個個都來跟大明簽約,大明豈不名存實”他說到這裡不便措詞。正惶恐時,另一個大臣插進來道:“所謂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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