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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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室和高葦做愛時留下的氣味。只有這樣,明天上午見到譚小影時才能對她和她附著的靈魂心安。他有種負疚感,但他在某種時候確實不能自制。公司更衣間走出的女人是林曉月的顯形嗎?她在尋找他嗎?早知道是這樣,真不該在辦公室做那種事了。如果林曉月的靈魂知道了他的狀況,她會怎樣想呢?
鄭川突然預感到林曉月要和他說話了。他急不可耐地開啟電腦。郵箱顯示出來以後,果然,新的郵件到了,時間顯示是今天下午發來的。
郵件名:往事(8)
我在找你。那年秋天的晚上,我沿著甘蔗林找你。夜太黑,甘蔗林被風吹得〃沙沙〃地響,我只得喊你的名字,鄭川我喊出你的名字時有點心跳,有點羞澀,但不叫怎麼能找到你呢?
記得你離開時伏在我的耳邊悄悄說:〃我去砍根甘蔗來給你吃。〃這個晚上是方圓十里農民的節日…縣裡的電影放映隊來了。在收割後的田野上,竹竿和繩子拉起了銀幕。人們從四面八方湧來,黑壓壓地聚集在空曠的田野上。腳下的土地很軟,附近的草垛將乾草的香味送入空氣中。我和你並排站著,周圍人群的壓力使我們靠在了一起。我已記不得那晚放映的是什麼電影了,大約是一部反映抗日戰爭的故事片吧。我的眼睛望著銀幕,注意力卻在我們緊靠在一起的感覺上。這是最沒有尷尬的親密接觸,一切都是不知不覺的,自然合理的,而且天很黑,只有上帝能看見我們。那是一種多麼令人心跳的感覺啊,我甚至希望你的手能摟著我,當然這只是奢望,因為你緊靠著我的身體一直有點地震似的震顫,那個年代的親密接觸只能是這樣了。
我的身體一陣陣發熱,我咳了幾聲,你說你去給我砍甘蔗來吃,我想阻攔,但你已經擠出人群。
然而電影快完了你也沒有回來,我突然想你會不會跌進水溝去了?我擠出人群,深一腳淺一腳地向遠處的甘蔗林走去。
我找不著你了!我第一次在夜空下放開嗓子叫你的名字,那一刻,我有種母親呼喚丟失的兒子的感覺。然而,在夜幕中彷彿無邊無際的甘蔗林交不出你的身影來。我的眼淚流出來了,這是你不會知道的。
幾天後見到你才知道,那夜你砍了甘蔗回來後,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就是找不著我了。在人堆裡找人是最困難的事,而且是夜裡,我們當時就不該分開,我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我們後來沒能走到一起的預兆?
人生陰差陽錯,尋找什麼丟失什麼,誰知道呢?生命是一條單行道,走過的路就回不去了
鄭川讀完這封郵件,一下子回到了在鄉村看露天電影的情景之中,暗黑的田野上,一道喇叭形的白光從人們黑壓壓的頭頂射向銀幕。他緊靠著林曉月站著,他的手肘緊抵著她的腰。這腰是如此柔軟,下面是凸起的髖骨,他的手肘有如放在沙發扶手上一樣。這便是女人的身體,如此大幅度的起伏有如水和山巒的組合。他感到有點暈,這種神秘的眩暈感隨著歲月的流逝再也找不回來了。
鄭川關閉了電腦,正要上床睡覺,劉英來敲門了。她要做什麼,鄭川有點心煩。
劉英走了進來,她已有些發胖的身上穿著睡衣,眼光迷惑地盯著鄭川說:〃我怎麼又聽見你屋裡有女人的說話聲呢?〃
〃你別再對我疑神疑鬼的了。〃鄭川惱怒地說,〃再這樣下去,也許真的有鬼出現。好,你現在先好好看看,這屋裡究竟有沒有女人。〃
鄭川的臥室裡一目瞭然。他開啟大衣櫃的門說,看看這裡面有沒有人;他又撩起床單,彎腰看了看床下說,你看看,也許在這裡躲著呢!
劉英說:〃鄭川,不是我懷疑什麼,是我剛才真的聽見有女人的說話聲,很低的聲音,聽不清說的什麼,唉,也許是我的耳朵有毛病了。〃
劉英出去後,鄭川關上房門躺在床上想,每次在這屋裡看林曉月的郵件時,劉英便說聽見女人的說話聲,難道這是什麼感應嗎?
鄭川關了燈睡覺,在黑暗中卻老想著死人和活人的關係。究竟人死後有沒有靈魂,他曾經相信沒有,可有一個朋友反駁說,你又沒死過,你怎麼知道?這是一個悖論,知道真相的只有死去的人,而死去的人又永遠無法開口了。現在,他自己的經歷告訴他,人活著與死後有不同的形態,他們分別在不同的空間,中間隔著一道不能翻越的柵欄。然而,在柵欄的空隙間,雙方偶爾會抬頭一見的。
〃我在找你。〃鄭川想起了林曉月在郵件中說的第一句話。這句在她敘述往事中的話,很像是她現在的意願。鄭川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儘量不去想這句話的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