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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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的肩頭,茫然無措地望著三甫知良。三甫知良嘯叫了一聲,他覺得山後的父親在望著他,還有伏在院外雪地上的乾孃也在望著他他拔出了靴子上的匕首,只一下便捅在一個士兵的腰窩上,拔出來衝驚愕在那裡的另一個士兵又捅了一刀草草哀嚎一聲,從炕上滾到地上,此時草草幾乎全身赤裸著抱住了三甫的雙腿,三甫感受到草草正溫熱地擁著自己,他木然地立在那裡,手裡握著那把蘸血的匕首。
三甫知良是被斜眼少佐押解到北澤豪面前的。
北澤豪握著菸袋的手有些發抖,他深刻地望著三甫知良。三甫知良仍木然地立在那裡,似乎一時不知自己在哪。
“三甫,你敗壞了大日本皇軍的聲譽。”北澤豪大聲訓斥。
“她們是我的救命恩人。”三甫說。
“我知道你曾經來過這裡,可你別忘了自己是日本軍人。”北澤豪握菸袋的手有些發抖。
“我沒忘記,可她們是我的恩人。”這時三甫知良的眼裡噙了眼淚。
“三甫,你太讓我失望了。”北澤豪一邊在煙口袋裡挖煙,一邊說。
三甫立在那,表情依然木然著。
“三甫,你觸犯了天皇的軍法。”北澤豪說。
“我接受處罰。”三甫的表情很平淡。
三甫知良少尉的肩章被摘掉了,換上了下士的軍章。
草草是被楊雨田帶到北澤豪面前的。北澤豪想看一看自己手下的人為一箇中國女人拼命的是怎樣一個女人。
草草一見到北澤豪就罵:“畜生,你們都是畜生。”
楊雨田就說:“傻丫頭,你別亂罵人,太君要生氣了,我保長也保不了你。”
草草仍罵:“你是狗。”
北澤豪坐在那裡,一直不語,他在細心地打量著草草,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站起身,走過來,很慈愛地用手拍了拍草草的頭。草草打掉了北澤豪拍在自己頭上的手。
北澤豪曖昧地笑了一下,然後就讓楊雨田把草草領走了,並特意關照楊雨田,要好好照顧草草。
北澤豪轉過頭衝潘翻譯官說:“我不知你們中國美女應該是什麼樣子,我看這女人就很漂亮。”
潘翻譯官沒說話,一直盯著北澤豪。
北澤豪又吸了口煙道:“潘君,我很欣賞你們中國人的婚姻習俗,皇帝可以允許有許多女人。”
潘翻譯官笑了一下說:“可惜,現在中國沒皇帝了,只有軍閥。”
北澤豪似乎沒聽見潘翻譯官在說什麼,仍說:“潘君你知道,在日本我是有太太的,但我也想在中國有個太太,像中國的皇帝那樣。”
潘翻譯官驚怔地看著北澤豪。
“我不喜歡妓女,我要的是太太,你懂麼?”北澤豪說。
潘翻譯官站了起來,他認真地在琢磨北澤豪,他似乎又重新認識了一次北澤豪。
“剛才那個女人很合適,我要按照中國風俗娶她。”北澤豪似自語,又似在命令。
潘翻譯官這次是吃驚了。
北澤豪的婚禮驚動了大金溝的男女老少。保長楊雨田召集了大金溝所有的男女,來到楊家大院參加北澤豪的婚禮。楊雨田為北澤豪置辦了一次空前的宴席。
一頂花轎被抬到了為北澤豪準備好的新房裡,吹鼓手的吹奏聲音蓋過了人們的喧譁。
北澤豪脫下了軍裝,換上了楊雨田為他準備好的長袍馬褂,馬褂的胸口上還綴了一朵紙紮的紅花兒。北澤豪興高采烈地坐在席間,享受著中國式的祝福。
夜幕降臨的時候,宴席也隨之散去了。北澤豪推開新房門的時候,看到了一幅令他吃驚的場景,草草已經懸在了房樑上。
乾孃的屍體和草草的屍體,被三甫葬在後山坡父親的墳冢前。日本人,中國人,在以後的日子裡,經常看到下士三甫知良在三座雪墳前跪拜著的身影。
北澤豪捏著菸袋杆,問潘翻譯官:“中國女人自殺的方式是上吊?”
潘翻譯官不答。
5
金光柱從窩棚裡走出來,就看見朱政委站在熊瞎子溝的山坡上唱歌,狗皮帽子的兩片帽耳,被山風吹得像展翅的兩隻大鳥,朱政委站在山坡上,隨著那兩片帽耳,似乎也要飛起來。朱政委迎著山風就唱:
我們是東北抗日聯合軍
創造出聯合軍的第一路軍
朱政委每天早晨,都要衝著東方唱這支歌,金光柱不明白漢人朱政委為什麼總要唱這支歌,他對這支歌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