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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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前面就該是熊瞎子溝了,隱隱地,鄭清明的心裡多了份悸動。他知道紅狐這時該出現了。他扶正肩上那杆獵槍,呼吸有些急促,對這一點,他有些不太滿意自己。作為一個獵人不該有那份毛躁和慌亂。
鄭清明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了那條紅狐,紅狐背對著他,在一棵柞樹下慢條斯理地撒了一泡尿。隱約間,他嗅到了那股溫熱的尿騷味。他被那股騷熱昧燻得差點打個噴嚏。他心慌意亂地一點一點向紅狐接近,他能聽見心臟在自己胸膛裡的撞擊聲。
紅狐看著不清不白的天空打了個哈欠,回過頭看了他一眼。他被這一眼看得哆嗦了一下,他太熟悉紅狐的這種目光了。目光中隱含的是輕蔑和不屑。這時,那股慾火也隨之在心頭燃起,頓時,亢奮昂揚的情緒火焰似的燃遍全身。他抖擻起精神,向紅狐追去。他攥緊了手中那杆獵槍。紅狐望過他一眼之後,便也開始前行,步態優美沉穩。他和紅狐之間彷彿用尺子丈量過了,永遠是那種不遠不近的距離。他快它也快他慢它也慢,清明的山野間,就多了份人與狐的景緻,遠遠近近的雪野上,多了串人與狐的足跡。
“哈——哈哈——哈——”他弓著腰,提著槍,歡快痴迷地追逐著紅狐,周身在喊聲中顫抖著。
陡然間,紅狐似乎受到了莫名的刺激,飛也似地向山谷裡奔去,遠遠地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幹你孃喲——”他喊了一聲,衝刺似地向紅狐追去。
他奔向山谷的低處,那紅狐已遠遠地站在了對面的山樑上。紅狐並不急於逃走的樣子,而是蹲下來,人似地立起身,回身望著他一步步向山樑上爬。鄭清明心裡就多了份火氣,他爬得氣喘吁吁,心急如焚。他覺得此時的紅狐那雙狡詐輕蔑的目光正在盯著他笨拙的身影。“日你個親孃——”他又在心裡罵了一聲。
待他接近山樑時,紅狐不慌不忙地側轉身,悠然地朝前走去。他喘著粗氣站在山樑上時,紅狐又與他拉開了那段永恆的距離。
鄭清明悲哀地叫了一聲。
那片茂密的柞木林終於呈現在了眼前。陡然,他渾身冰冷,紅狐停在林叢旁,回身望他。他舉起了胸前的槍,手竟有些抖,紅狐冷漠地望著他,他仇視地把目光集中在紅狐的胸口,紅狐的眼神裡充滿了自信和嘲諷。獵槍轟然響了一聲,那紅狐就箭一樣地隱進林叢中。當他趕到柞木林叢旁時,紅狐已到山樑的那一面了。
太陽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昏黃地在東天亮著。他站在山崗上,悲哀得想哭。
遠遠地他聽見紅狐勝利的笑聲。他望著山山嶺嶺,天地之間,恍似走進一個永恆的夢中。
2
老虎嘴的山洞裡,鬍子頭魯禿子正在睡覺。
花斑狗和騷老包正在火堆上燒烤剛抓獲的兩隻山雞。
魯禿子的呼嚕聲高一聲低一聲地響著,顯得錯落有致。
花斑狗火燒似的從火堆裡撕下一塊山雞肉嚼了嚼,沒有咬爛,“呸”一聲吐在火堆裡。
騷老包弓著身子往火堆里加柴禾,屁股不停地磨蹭。花斑狗咧著嘴說:“老包你是不是幾天沒整女人,又難受了。”騷老包就笑,屁股愈發地不安穩了,一邊笑一邊說:“不是,魯頭呼嚕整得我屁股癢癢。”
“他整他的呼嚕,你屁股癢癢啥?”花斑狗又去撕火上的肉,這次沒往嘴裡放,看了看。
“我看這肉熟得差不離了,把魯頭叫醒吧。”騷老包扭著屁股往魯禿子床上摸。他摸著摟在魯禿子懷裡的槍,魯禿子就醒了。
“摸老子幹啥,老子夢裡正整女人哩。”魯禿子披上羊皮襖坐起來。
老包就笑著說:“你是不是整秀呢?”
“日你媽。”魯禿子變了臉色,氣咻咻的樣子。
花斑狗提著兩隻烤熟的雞走過來,白了一眼老包,衝魯禿子說:“魯頭整雞吧,這雞可爛乎了。”
魯禿子無精打彩地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說:“整雞整雞,老子天天都整煩了,一聞雞味都噁心。這兩天咱們得下山一趟,整點好嚼的開開葷。”
“整女人不?”騷老包來了精神。
花斑狗說:“那還用說,魯頭你說是不?”
魯禿子撕著雞肉往嘴裡填,不置可否地呼嚕著。
這時一個在外面放哨的小鬍子驚驚乍乍地跑進來,嗑嗑巴巴地說:“楊楊老彎來來了。”
“他來幹啥?”魯禿子狠勁把雞肉嚥下去,難受得他胃裡直咕嚕。
“他說說要見你。”小鬍子跺著腳,一邊往手上吹熱氣。花斑狗說:“老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