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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雙被那廝摸了一把要緊部位,心頭正憤怒,轉到坊門處才拐進來,見徐真在破宅子前踟躕,連忙走了過來。
“這長安城寸土寸金,怎地有這麼一處宅子無人光顧?”徐真雖然在長安呆了三年,但平日巡邏的地面也就東市附近,雖然有時也會被調動到西市這邊來幫助,但對城西的坊間佈置實在不太瞭解。
面對徐真的疑問,李無雙也是一臉的鄙夷,富貴子弟少樂趣,平日裡就喜歡道聽途說一些新鮮事兒,眼前這處宅子,在子弟們眼中可是出了名的鬼宅!
“這是張蘊古一房妾室的宅子,案發之後,這妾室懸樑殉了主人,卻陰魂不散,每到深夜就隱約聽得鬼泣,周遭街坊提心吊膽,坊正還找了道人來驅邪,卻沒甚效果,後來聖人懊悔斬了張蘊古,也就命人不得動用這宅子,故而存留了下來”
李無雙說到此處,不由縮了縮肩頭,似乎感覺周遭陰風陣陣,好不驚悚,四下裡張望了一番,連忙鑽回了車裡。
徐真並非無神論者,但也不是唯心人士,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如今追索甚急,也不顧流言飛語,咬牙推開了大宅門。
說來也奇怪,徐真這一進門,天色彷彿越是暗淡了下來,估計著是這府邸遮掩了天色所致,但到底還是讓人有些心驚膽跳。
這府邸頗為幽深,院落重重,彌散著一股幽怨,冥冥之中還真似有女聲在低泣!
徐真衣裳單薄,天氣又冰涼,加上似有女鬼幽幽哭泣,心底發涼,腳步就發了虛,但那假女人都敢進來,他徐真又豈能膽怯,當即循著哭聲轉入了內院。
過得中間破敗的院子,一顆桃樹早已枯朽,對面一間靈堂黯淡幽深,破爛的輓聯白布隨風飄搖,隱約似有火光,哭泣之聲卻越發清晰!
徐真吞了口水,強作鎮定,無聲來到靈堂前,卻見得一個背影,正跪在靈堂上,燒著紙在哭,身上所穿,正是他徐真的官衣!
那人聽到徐真的動靜,也不逃走,扭過頭來,卻是一張梨花帶雨的美人臉兒,白皙得嚇人,楚楚可憐,讓人好不心酸。
徐真大概已經猜到了此女的身份,想必是那張蘊古的妾室後人,想著張久年和周滄等人都在自己麾下,不免生出親近之感。
還未等待徐真發問,那女子已經跪在了徐真的面前,大拜謝罪道:“還望恩公饒恕奴家,得罪了恩公,實乃無奈,還請恩公垂憐!”
徐真心頭也軟了下來,柔聲問道:“姑娘可是張家後人?可有姓名?”
女子抬頭應答道:“奴確實是張家遺脈,名為張素靈,我家大人被御史權萬紀陷害,母親以身殉節,僕役驅散,只留了奴家孤苦,被收到教坊為奴,思念家人,每每逃了出來,夜間便到這裡哭靈,這才保下了這大宅”
徐真聽得可憐,心裡也難受,輕嘆一聲,在旁邊蹲了下來。
“那教坊也不是輕鬆之處,你一個女兒家,如何能逃得出來?想必倚仗了這易容之術吧?卻不知何人所授?”
張素靈聽了徐真的疑問,暗自咬了咬牙,卻是搖頭道:“恩公相問,奴家不敢不答,但師長乃出世之人,暗自傳授了奴家技藝之後便隱了世,實不便透露真身”
話已至此,徐真也不便追問他人師尊,倒是奇怪另一樁事:“你又如何能預知我必定會到教坊?那假面必定提前製成,你何時曾見過我容貌?”
張素靈既以真容相見,也不對徐真隱瞞,當即將原委都娓娓道來。
原來當日班師回朝,徐真與十四紅甲先行,在諸多禁衛的簇擁之下,護送李明達入皇城,教坊的樂戶被委派歡迎凱旋的將士,這張素靈才認得張久年和周滄等熟面孔。
她委實不知徐真會到教坊辦事,只是私下製作了十幾張假面,將張久年等人的臉面都捏造了出來,只要其中得一人進入教坊,她就能夠尋得親屬。
雖說她情真意切,但徐真心裡還是有著疑惑,既然已經認出了張久年等人,又何必如此欺騙戲耍徐真?
張素靈也是心有虧欠,赧然抱歉道:“素靈自小無依,卻也學了一身市井本事,若直接找上恩公,怕恩公難以相信,挑弄恩公雖說大不敬,但卻是素靈的一番心意,好教恩公知曉,素靈並非要附庸恩公,坐那乞食的無用之人,只希望素靈這些許微末伎倆,能為恩公所用”
徐真見得張素靈如此坦誠,心裡早沒了責怪,想來張素靈年紀也慢慢大了,身子早就長開,在教坊之中久了,估計難保清白,遭了侮辱,這才急著投身到徐真這邊來了。
張素靈身材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