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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後院之中,不多時兩人就換上了護衛的衣服,熟門熟路地往地牢方向而去。
且說徐真修習過易經洗髓內功,吐納氣息自有不同,不多時就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身陷囹圄,周滄還在兀自昏睡,連忙將周滄給喊起來,叫了幾聲不見醒,就掐了周滄的人中與合谷,後者終於是從地上彈了起來。
徐真四處掃了一圈,偌大的鐵牢除了他與周滄,居然還有另外一人睡在裡面的稻草鋪上,不由將那人喊了起來,問了一通,才知這是長史高狄的地下私牢,頓時恨得咬牙切齒。
周滄力大,抓住鐵門的柵條就要掰開,只是這手臂粗的鐵柵又如何能拉開?
徐真鞋底向來藏著開鎖之物,可這一次卻是連鞋子都被脫了個乾淨,開門不得,又生怕凱薩和張素靈遭了毒手,心急如焚不提。
周滄也是被脫得只剩下褲衩,身無長物,又該如何開了這鐵門?
正躊躇間,卻發現牢中那人一身完好,青衫白麵,文士做派,連忙上前來問:“敢問兄臺高姓大名?因何事被害於此?”
那人也就二十郎當歲,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劍眉入鬢,端的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聽了徐真問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顯是不想透露自家身份。
然而看徐真問得坦誠,這青年文士也就拱手為禮,回話道:“某姓苟名仁武,因得罪了幽州長史,這才被私囚於此地敢問兄弟名號?”
徐真下意識蒐羅記憶,於史料記載之中,並無苟仁武此人,不免一番失望,但還是告之以姓名,繼而問道:“仁武兄可想著離開此地?”
苟仁武面色頓時一變,生怕徐真與周滄乃是高狄安插進來的內應,不敢隨便答應,只是擺手搖頭,故作驚駭。
徐真也不強人所難,看中了苟仁武頭上的一根簪子,雖厚顏相求,苟仁武不知徐真要這簪子何用,但見徐真生得磊落,頓生敬意,拆了簪子下來,一頭青絲卻如瀑般垂落,頗有一番風姿。
徐真心憂凱薩和張素靈,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將那簪子的花絲兒捋直了,插入到鑰匙孔中搗弄了片刻,那鐵索居然咔嗒一聲,開啟了!
苟仁武本以為徐真只是玩笑,沒想到居然真的開啟了牢門,當即走了幾步,朝徐真懇切求道:“徐真兄弟,可否帶我一同離開?”
第一百三十九章 長史府邸三俠虎膽
大唐法度嚴謹,有唐律約束規整,但有官員濫用私刑,必受重責,然而這高狄卻於自家府邸之中建造地牢,可見其目無法紀到了何等地步!
徐真對苟仁武之身份也是頗感興趣,此人風度翩翩似文人雅士,然舉手投足之間又沉穩內斂,顯示出極為深沉的內家功夫底子,且徐真從其手中接過簪子之時,格外留意了一番,此人手上有厚厚的繭子,必定常年捉刀舞槍,指肚處有著怪異痕跡,顯示善射的弓手!
諸多因素加於一人之身,頓時迷霧重重,只能說,這苟仁武絕非簡單之輩,否則也不會被高狄單獨囚禁於此。
徐真聽到苟仁武的請求,心中也是有所憂慮,畢竟對其身世並不瞭解,若是個殺人如麻的惡徒,如此輕易放將出去再為禍人間,卻待如何?
苟仁武見得徐真遲疑,連忙解釋道:“徐真兄弟切勿多慮,某隻不過是沒落士族之後,不願受人驅使,遭了高狄忌恨,這才關押在此,若徐真兄弟放心不過,可將苟某綁將出去,若苟某是那傷天害理之輩,但求一死則已!”
徐真心掛凱薩與張素靈安危,這苟仁武又說得坦誠真切,頓時再無疑問,招了招手,苟仁武頓時跟了上來。
三人一同脫了鐵牢,卻見前面有兩名獄卒在行令飲酒談笑,面紅耳赤,周滄不由分說,疾行而來,掛起一股黑風這般,那獄卒頓時警覺,抽刀來砍,卻被周滄一腳踢飛,撞在牆上,頓時昏了過去!
另一名獄卒見周滄如此勇武,掉頭就跑,連忙呼喊救援,卻被徐真一把拖住後頸,其人驚駭,回身揮刀劈來,徐真稍稍閃避,躲過刀頭,猝然欺身而上,肩頭撞靠於對方胸膛,卻又扣住對方手腕,待得那人倒地,長刀已然換到了徐真的手中!
徐真將長刀抵住獄卒咽喉,問清楚了高狄住處,這才一腳將其踢昏過去,周滄取了一柄刀,苟仁武見壁上懸掛刑拘,琳琅滿目,遂摘了一根蒺藜鞭,隨著徐真與周滄逃出牢籠。
出得牢門,又見地面上七八名家將四處巡遊,將這地牢看守得密不透風,徐真也顧不上細細商議,只怕晚了一步,凱薩和張素靈就要受高狄玷汙,此時壓下週滄與苟仁武二人,自己卻施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