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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衛城那處已然有傳遞訊息的人趕了過來。
來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張宏最初見到這些人的時候粗略掃一眼便可斷定起碼在十人以上。這十多人裝束並沒有太大區別,都是沾染著汙痕的一身青色儒衫,再加上他們面上的那些熱血之意很輕易便可讓人知道想必都是衛城那些士子中逃出來的人。
果不其然,在後來這些人開門見山自我介紹了以後,張宏便也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其實原本他們也沒有什麼身份,平日裡不過都是些遊學的普通士子。可在眼下。他們卻有了些不同尋常的身份,衛城的那場遊行之事也正是這些人所發動而起。
當然,這些都是這十幾士子之言,張宏其實不怎麼相信,他親眼目睹了衛城之時那些士子們的遊行聲勢,便已能肯定背後肯定還有著一個最為重要之人,只不過這些士子因為並不能完全相信張宏這些人,所以為了保護那個人而刻意隱瞞了下來。
這點張宏能理解,也就不會太介意。他只是簡單與這些士子說了幾句話,問了問當日裡他走後的情形後,便就向著這十幾士子而道:“你們當中可有姓範的?”
士子們皆是疑惑一時,可隨著他們交頭結耳之下,很快便有一個身材極為瘦小之人站了出來,此人年紀約莫在二十上下,因為瘦小便就顯得有些不夠穩重,先是向張宏施了禮,隨後此人才道:“回大人,範兄並不曾趕來,我們這些人出了衛城之後,範兄便言他要留在那處等著他的世兄。”
範士子的世兄自然只能是範慎,張宏點了點頭,也沒有多想,又是打量了這些士子一陣,就隨口道:“衛城之事已然是體現了諸位的拳拳報國之心,這一點本官日後當會奏報朝廷。只是,這種事情諸位以後還是考慮清楚了再做,莫不要隨隨便便就被人利用了起來。”
這一隨口之言落下,那些士子們明顯是面色變了變,其中更有幾人甚至是要直接駁斥張宏。可張宏卻沒有給他們開口的機會,他心中也是知道這些正值熱血年華計程車子們肯定不會買他的帳,儘管他乃是當今狀元郎可這等朝局混亂之下的狀元郎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況且在場計程車子想必也都認定著他這個少年狀元的身份來的並不光明正大。
“這位便是禮部侍郎孫侍郎,接下來關於衛城的情況還望諸位能與孫侍郎多作溝通。”搶在那些將要駁斥之士子開口之前,張宏指了指身旁的孫業,將孫業擺在了這些士子的面前,在他看來,孫業這個不折不扣的讀書之人在面前這些士子心目中肯定要比他分量更重,而他也很樂意把這些麻煩丟給孫業去處理。
畢竟,當初救下這些士子時張宏就有這麼個打算。
果然,聞著這位並不怎麼招人喜歡的狀元郎身旁那位年長之人竟然乃是當朝禮部侍郎,這些士子們很快就緩和了神色,這倒不完全是因為孫業在士林中有著什麼名望,只是因為這些士子們都很清楚,來日若是他們要參與科舉,那就必須要和禮部打交道。
那眼下既然能夠與這位孫侍郎攀上關係,他們又如何能夠漠視?
讀書人與讀書人之間的交往並不麻煩,孫業雖然表現出了奇怪,奇怪著這少年怎會如此輕易的就會將這件大事交給了他,可他終究還是欣喜,他當然也很願意為朝廷大事而做出努力。因此,在張宏將他推了出來後。他很快便拉著這些士子們走向宅院最西側的那處廂房做著親切的交談。
看著猶自處於興奮中計程車子與孫侍郎一同離去,張宏終於放下了一些心事,只不過這會兒的他看著那些熱血士子時依舊是顯得有些嘲弄之意。
幼稚且廉價的熱血,並不能改變這個世界。其最終結果要麼就是走向自我毀滅,要麼就是被人利用——這個道理張宏懂,可那些士子顯然不懂。
又過了兩日,便就是張宏等人自衛城回到共城的第五日,範慎還是不曾趕回來,反倒是都畿道的楚圖先趕了過來。
起初公孫蘭將這一訊息說給張宏之後,張宏是打算親自迎到城外等著楚圖的,可他後來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他依舊得顧忌著他們這些人的行蹤問題。
在這小小宅院驟然而多出了那些士子之後,他們這些人已經有些招搖了,再出城迎接楚圖,那就會存在一定的風險。
約莫是在晌午過後,楚圖終於敲開了這宅院的小門,他一如既往的神情冷漠,縱然是與張宏久別之後再次共同行事,可他依舊是神情淡然,並沒有半分重逢之後喜悅之意,最起碼錶面上張宏是看不出一分半點。
好在張宏也習慣了楚圖的性子,所以儘管他的微笑換來的還是楚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