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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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他戴的是他兄弟冷德的孝。這冷德生肺癆病已死了半個月了。”
狄公點點頭,就仔細聽那冷虔在說些什麼。
“回稟老爺,我們今天喚船家沿河在水上尋了三里多路,只找回老柯一頂天鵝絨帽子,看來他是淹死無疑的了。因此我冒昧又重申今天早上在公堂提出的要求。我負責老柯產業部分帳目,現在事亂如麻,他的自殺不早點備案,許多財務帳目不能清理,許多商務買賣無法籤辦,我們的損失不計其數,還望老爺明鑑,早點給老柯的死備個案吧。”
滕縣令皺了皺眉頭,答道:“人命關天,不可草率行事,刑法律令明文昭彰,屍身未發現或未經官府驗核不能以自殺備案。冷虔,你須將柯興元之死的詳情從實細細向本堂稟來,倘其情理有可諒之處,細節無牴牾之疑,本官尚可便宜從權,替你作主,具文呈報上峰,再俟定奪。”
冷虔聽罷,感激地說:“倘能如此,老爺山嶽般恩德沒齒不忘了。說起老柯之慘死,容我再細細稟來。約莫有一個月前柯先生曾在卞半仙處佔了一課,打問南門外動土木的兇吉,他想在那裡造一座花園專用作夏季的休憩。那卞半仙為柯先生草畫裡宮圖時發現了蹊蹺,警告柯先生,本月十五日,也就是昨天,是一個黑道凶日,行居得萬分小心。何先生聽罷著了慌,急問端底。那卞半仙賣關子,只道天機玄妙,難以明說,禍起不測,防不勝防。並說中午正是最兇險的時刻。
“這個可怕的預言使柯先生鬱鬱寡歡,憂慮重重。他本來就是個性子敏感的人,這時又犯了心病。決定命運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十五日那天,他狂躁激動了半日,拒絕走出他的房間,就是到花園去散步也感到害怕。然而他的管家午後捎了個信給我說他的主人心情有了很大的好轉,因為中午這個最兇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他並沒有碰到意外。他認為有了轉機,感到很高興。為此,柯夫人便建議在家設個便宴邀請一些朋友和同仁,以此來分散他的心思並使他高興高興。他同意了夫人的建議,於是除我之外,柯先生還請了衙上的潘總管和絹行、絲綢行的幾位行董。
宴席擺在柯先生家那花園的亭子裡。亭子座落在花園一角的高臺上,正俯瞰著一條河。開始時,柯先生精神極好,又說又笑,並說就是占課這麼靈驗的卞半仙也會有差失。
酒過三巡,大家正吃得興酣耳熱,他的臉突然變白了,他說他感到一陣劇烈的肚痛。我還開玩笑說準是他過敏的神經產生的錯覺,他聽了之後非常生氣,大罵我們都是沒良心的傢伙。
他這時突然站立起來,嘴裡咕嚕著說要回房裡去服藥”
“從亭子到房裡有多遠?”滕縣令打斷他的話問道。
“回老爺,柯家那花園很大,但只長著些低矮的草木,我們從亭子裡可以一眼看清那房子前後的一切。那夜月色又很好,照得象個白晝一樣。半晌,只見老柯出現了,他衝出房門,滿臉是血,鮮紅的血從他前額的一個傷口中湧出來。他尖叫著,用手胡亂比劃著奔向亭子,象是來求救。我們幾個坐在那兒看著漸漸接近的身影,一時都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了。到半路,他突然改變了方向,迅速穿過草地奔向那石頭圍牆,很快爬過圍牆,墜到了牆外的河裡去了。”
冷虔稍稍停了停,情緒很激動。
“死者進房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呢?”滕老爺問道。
“對!”狄公推推喬泰說。“毫無疑問,這正是本案的關鍵所在!”
冷掌櫃答道;“後來柯夫人告訴我們,她丈夫回房之後就叫嚷疼痛難受,並激動地責罵朋友殘忍,在他痛苦時一點都不表示同情。柯夫人竭力安慰他,然後到間壁去為他取藥。當她取藥回來時,何先生已經激動得近乎喪失了神志,他雙腳踩著地板,拒絕服藥。突然,他扭轉身子向門外衝去。這是他夫人最後看見他的情景。我猜想他在奔跑穿越那狹窄的通道時。把頭撞破了。你不知道,這柯先生的房間與門口乎臺間有一條丈把長的狹窄通道,又相當低矮——處於他當時狂亂的狀況下,那個突如其來的碰擊可能使他的神經完全錯亂了,困此他決定結束他的生命,”
滕侃顯然感到了很大興趣,他直了直腰,迴轉身問潘師爺道;“你去過柯興元的家,檢查過那條通道不曾?”
“老爺,我檢查過。”潘有德恭敬地答道。“可那兒沒有發現任何血跡,地板上沒有,那房門的橫樑上也沒有。”
“沿著河岸修築的那道圍牆有多高?”老爺轉過臉來又問冷虔。
“回老爺,只有三尺高。我常勸老柯把它加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