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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跟拿到手槍的人一樣,陷入了一種自以為變強了的錯覺——要是有哪個討厭的傢伙,儘管讓他吃下這個毒死他。
我想起了中學時代的事。拿到昇貢的我,曾警告欺負我的同學,我可以用昇貢毒死任何人,因此得以從卑劣的霸凌行為中逃脫。我認為,在大人的世界中,這樣的做法一樣有效。好比說,藤田就是個好目標。他仍然不斷使用陰險手段捉弄我,要是我告訴他我手上握有秘密武器的話,不知道他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然而,我馬上又否定了這個想法。我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有氰酸鉀。當然,另外一個原因是我的腦海中浮現了倉持的身影。
“哎喲,有沒有辦法能更快存到錢啊。像現在這樣,就連結婚戒指也買不起。”
藤田在休息時間一面跟死黨玩牌,一面抱怨。我冷冷地望著他。要不是我計劃殺倉持的話,說不定你早成了我的實驗白老鼠!我的目光中隱含著這樣的想法。
所謂的結婚戒指,是指他計劃結婚。物件是在隔壁組工作的一個女性作業員。我很意外,沒想到像那樣卑劣的男人也找得到結婚物件。不過大家都知道,那個女性作業員經常一覺得工作太累就會用生理期為藉口翹班。或許他們算是物以類聚吧。
就這樣到了年底。我沒有其他地方好去,只好一個人留在單身宿舍裡過年。小衫回家之後,房間顯得寬敞許多,住起來很舒服。
年假結束後過了兩、三天,松戶的姑姑家寄來了一個大信封,裡面是賀年卡,其中夾雜好幾封從之前公寓轉寄來的卡片,幾乎都是高工朋友寄來的。
當我拿起其中一張時突然渾身發熱。寄件人是倉持修。在新年快樂與舞龍舞獅的插畫中間,寫著以下的文字:
你現在在做什麼?大學生?還是社會人士?我有好康的事要告訴你,見個面吧。請和我聯絡。要是不和我見面的話,你一定會後悔唷。就這樣啦。
他的地址改成了練馬。賀年卡上還寫著電話號碼,看來想見面不是場面話。
我想,這大概是上天賜予我的良機吧。既然對方說想見我,我去找他就完全不用擔心他會起疑心了。某個星期六,我總算打了通電話給他。他在家裡,一聽到我的聲音,好像就知道是我打來的樣子。“你總算打給我了。我等你很久了唷。”我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他用興奮的語調說:“你過得好嗎?”
“還好啦,普普通通。”
我提到近況,倉持便用一種不知是欽佩還是揶揄的語氣說:“你在穩定的公司裡,做著穩定的工作啊。”
“你呢?在做什麼工作?”我儘可能親密地問。
“嗯,我就是要跟你說這個。我在賀年卡上也寫了,我有好康的事要告訴你。要不要見個面?我想見面之後再慢慢聊。”
“什麼事?”
“這當然是要留到見面之後再說呀。明天怎麼樣?我有空。剛好咱們哥兒倆去喝點啤酒吧。”
“嗯,我也有空。”
“好,就這麼決定了。我們就約在”
倉持約在池袋車站前的一家咖啡店。
當天,我猶豫要不要帶之前從倉庫拿來的氰酸鉀赴約。我想要儘可能地按計劃殺人。要是因為一時衝動犯罪,一定會馬上落網。
即使如此,我最後還是將塑膠袋放進口袋裡,離開了宿舍。畢竟很難說今後會不會有第二次不被起疑接觸他的機會。我想起無法下手殺死志摩子的父親的背影。命運女神可不是天天出現的。
我身穿廉價毛衣和粗呢短大衣,打扮成隨處可見的外出裝扮前往約定的店。那家咖啡店縱使在白天也很昏暗,而且座位很多。如此一來,只要沒有太過醒目的動作,其他客人和店員應該不至於會記住我的長相。
倉持坐在角落一個兩人座的座位。我很意外,他竟然比約定的時間早到幾分鐘。我想必然是有相當重要的事情呢。
“好久不見。你是不是瘦了點?”倉持看到我說。
“因為在公司裡被當狗使喚啊。倉持你現在在做什麼?昨天電話裡,你好像說你沒上大學。”
“我在做銷售的工作。也就是所謂的推銷員。”
“你在賣什麼?”
“很多啊。嗯,工作的事情待會兒再說。”
倉持將頭髮規規矩矩地分邊,有梳子梳整過的痕跡。我想,因為他做推銷員,所以要注重服裝儀容吧。他身上穿的外套也很有質感,看起來更加老成。在旁人的眼裡,大概不會以為我們倆同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