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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又害了他。想人的一生,經得起幾回出錯?幾次反覆?一步走錯終生都將受其影響。復想到自己這一路走來,至今日竟仍如夢中一般,委身於劉府也不知是對是錯,如果是錯,也只有將錯就錯,一條道走到黑,除此,別無選擇。心裡不免怨嘆,自小家道中落,雖曾跟著爹飽讀詩書,習遍那貞潔烈女傳,卻也難逃賣身為奴的命運!自那日花園偶遇梁少成之後,多少迴夢裡憧憬夫妻恩愛,相伴白頭。誰知是惡夢驚勞燕,分飛兩不顧!
青娥正在那紅樓旁的假山處低聲嘆氣,小丫頭妙玉打一旁走來,笑嘻嘻的伸出手說,小姐,你看我手上戴的這鏈子好看不?
青娥被驚了一下,抬眼看妙玉手腕上戴一串紅線穿就的桃木珠子的手鍊。便問,你哪來的?丫頭笑道,昨個劉義送我。青娥一愣,問道,他送你這個做什麼?妙玉道,我也不知道啊,昨個我去井臺邊給小姐洗衣服,劉義打我身邊過,便問我信佛不信?我說信,自小俺娘就信觀音大士,俺也跟著信。劉義便從懷裡掏出這串手鍊給我,說是送給我,佛渡有緣人什麼的,我也聽不太懂。
青娥聽了心想,這劉義八成看上妙玉了,於是便佯裝怒道,你一個女孩兒家,無緣故不可要那些男人的東西!
妙玉聽了委屈的說,我沒想要啊,他硬給我的,還說,這劉府上下只有我才配戴這串佛珠。
青娥心想,妙玉正值天真少女,還不懂這男女之事,這些小小子小姑娘原本想的單純,不可說太重了,傷了她的心。想我雖身為她的主人,其實還不是一樣流落異鄉寄人籬下!於是便說,妙玉,你父母讓你跟了我,我就須看著你不要被那壞人欺騙才是,現在世道艱難,人心叵測。我是為了你好。
妙玉蹲在她面前,討好的說,小姐,我聽您的,以後再不要別人的東西啦!
青娥看了她一眼,滿眼的天真,一臉的清純,不知比這園子的景色要可愛多少。
妙玉又說,小姐,我看你每天都坐在這兒發呆,這可不好,你現在有了身孕,要多走動才好。
青娥笑道,難得你還有此心意,只是沒想到你還懂這個?
妙玉說,這些俺娘早就對俺說過,俺娘說,懷了孩子總不走動,生孩子就受罪。
青娥沒有接她的話,反問,我讓你去鎮上買絲線,你買來了嗎?
妙玉說,唉呀,我給忘了!真是該打!
青娥道,算了,明天再買吧!
妙玉笑道,我一早就買回來啦,放在偏廳的那個桌子上,小姐沒看到嗎?
青娥道,哦!買來就好,以後我就不用坐在這兒發呆了,從明天開始,我就繡花吧!
妙玉說,那好啊,明天我也要跟小姐學繡花。
自第二日開始,青娥便每日在紅樓之上繡花。劉富貴照舊白天外出,晚上回來,時早時晚,每晚必在紅樓就寢。青娥也曾說過兩次,說知道你喜歡我,但也不可太冷落了大*奶那邊,有時間便回去住。青娥心知現在自己在劉府生存;還是不要樹敵太多好;尤其是她這個大*奶。無奈劉富貴一聽到這話,便生氣,說他自有分寸,不用青娥安排。青娥於是便不再說他。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一月有餘。這一日,劉富貴回來的早,在外頭喝了酒,晃晃悠悠的回到紅樓,便吵著問青娥美人在哪裡?青娥忙丟了手裡的針線,命小丫頭沏茶,自己把一側的軟椅開啟,服侍他躺下歇息,穩那酒勁。
劉富貴剛躺下,扭頭看到刺繡架子上青娥的女紅,便伸手往懷裡一拉,把架子拉到跟前,半倚著身子在那兒看上面繡的花兒,卻是一幅《鸞鳳和鳴圖》。青娥不提防他拿了繡品在那兒看,想要回來卻又怕起疑心,只得站在一旁心裡發怵。
只見這白色的天蠶絲布上,線似流水,畫如盤雲,針角細密,栩栩如生。劉富貴說了聲娥兒真是一付巧手。待細看卻見那鳳鳥眼中含淚,神態也不似和鳴的喜悅,倒有幾分憂鬱。繡品的一旁刺有兩行紅字:夜不同寢,晝不同行,七夕難相見,鸞鳳怎和鳴?生未同日,死未同時,生死兩相隔,來世敘情長。
看到這兩行字,當下腹內酒氣便順著怒火直衝體外,把繡品往地上一摜,怒道,整日裡閒著還把你閒出事來了!
青娥忙緊走一步彎腰把繡品撿起來,把架子扶好。仍低頭不說話。
劉富貴說,青娥,我老劉待你如何?自京城把你迎過來,可曾給你吃過半點苦?可曾讓你受過半點屈?
青娥道,老爺,青娥愧對老爺,這些日在府內養尊處優,未曾受過屈苦。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