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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勉強還可以聽明白幾個詞,另一邊就是根本聽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什麼偏遠山區。
不僅如此,我們只要抬起頭就能看見那些炮彈,一顆一顆、一片一片把山洞上方遮的幾乎看不見天空,如果不是知道這些是會要人命的子彈,還真的會以為是流星雨呢;只不過每過去一片子彈,我們都能聽見無數人的慘叫聲
我們蹲坐在那山洞裡,除了抬頭看天和低頭看地,其他的真的是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被人發現。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只覺的是第一次明白——原來死亡很簡單!
在我們被外面的槍炮聲慘叫聲嚇得連動都不敢動的時候,一顆炮彈突然落到了我們面前,這顆離我不到兩米遠的大炮彈在落地的那一刻,我就已經閉上了眼睛,過了十幾秒之後,我慢慢睜開眼睛,那顆炮彈還在那裡完好無損的靜靜地躺著——沒響,這時候我突然聞到了一股學校廁所裡常有的味道——錢立中尿褲子了
但是我們根本沒心情去嘲笑他,因為雨霏這時候靠在端木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氣力了,而端木的臉上全都是水,在月光下閃閃亮亮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而當我想說幾句話安慰一下他們的時候,卻發現我只是張了張嘴,根本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生死之間其實只有幾秒鐘
戰鬥還在繼續,廝殺聲、喊叫聲、炮彈聲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是、日本、的”錢立中突然說話把我們所有人嚇了一跳,其實他的聲音並不大,甚至還有些嘶啞,只是我們此時已經草木皆兵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什麼日本的?”我問道,錢立中朝著地上的炮彈努了努嘴,這時候我才開始去注意剛才那枚啞炮,閃著亞白色光的鴨蛋形炮彈,有兩個拳頭放在一起那麼長,估計大約有二十多公分,上面一端還有橫橫豎豎一些短線。“你怎麼知道的”端木仔細的看著那枚炮彈問道;“書上看來的,和一九四零年那會兒日本用的炮彈一樣”錢立中的嗓子仍舊嘶啞的回答道。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小子還有點用呢。
“一九四零年左右?你確定?”端木繼續追問,她對任何事情都喜歡刨根問底,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她學習成績那麼好的原因吧。“嗯,差不多吧,一九三七年日本侵華時用的飛機炮彈就是這樣的”,錢立中被端木的問題給問楞了,回過神來才小聲回答道。“那麼如果這裡有一邊是小日本兒,那另一邊呢?”我喃喃的嘀咕著,端木卻突然說道:“山東,是山東”端木拉了拉我的衣服悄聲說,“我沒聽錯,是山東味,我爺是山東臥牛城的,說話就是這個味兒”,端木的祖父母都是當年從山東沂蒙山區那邊闖過來的,至今說話還是一嘴的山東味兒,我去端木家的時候,根本就聽不懂他爺爺說的話,如果照她這麼說那應該是沒錯的,好在錢立中和端木及時說了出來,不然我還以我們現在是抗美援朝時期呢,萬一把我們弄朝鮮去了,那是死活都回不來了啊
剛弄明白這南北兩山上都是什麼人,卻偏偏又有一枚炮彈落了下來,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那鴨蛋形的炮彈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弧度落下,這次我們連閉上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轟——砰”炸了,雖然這次不是一個啞炮,但幸運的是——炮彈落進了山洞前面的一個泉眼裡,雖然炮彈爆炸濺了我們一身的水,但是炮彈皮並沒有崩出來。幸虧它落在了井裡,不然就是炸不死我們也會把剛才的啞炮引爆,到時候我們恐怕就真的要回老家了。
臉上的水沿著頭髮淌了很久,我才明白過來——我們還活著。炸彈爆炸的聲音炸得耳朵嗡嗡響了很久,這段時間裡,聽不見任何炮彈聲和人聲,這反而讓我有一種絕望的感覺,直到耳朵慢慢恢復了正常之後,我才發現我的全身都溼了,而且腿已經麻了,手雖然沒麻但是卻在抖個不停
就這樣,我們四個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坐到天亮,在太陽突然蹦出來的那一刻,四周突然重歸寂靜
“出去嗎?”錢立中小聲的問道,徘徊在生死邊緣的這一夜使得我們幾個高度緊張,我們還沒有適應此時的寂靜,直到錢立中說話,我們才覺得是應該出去看看了。我試圖站起來,卻是根本不可能,兩條腿幾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而端木還好,勉強可以扶著山壁站起來,卻也是掙扎出了一身的汗,雨霏比我還要糟糕一些,她現在可以活動的部位只有她的手指;而錢立中除了用沙啞的聲音說話之外,幾乎什麼都動不了。
好大一會兒,等我們連爬帶滾的走出山洞的時候,太陽已經很高了,四周的情景真是讓我們不得不懷疑昨天晚上我們四個做了個相同的惡夢,南北兩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