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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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那唇型。
他在說——祺祺。
我突然想起了張廷的話。
『三爺啊,他老人家嘿,思念您嘛。』
思念
我回神的時候,已經走近他。他的目光追隨著我,抬著眼,左手在床上艱難地移動著,我一開始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一直到那白中透著森寒的之間觸及我的手的時候,我才如夢初醒地一震,幾乎是反射性地將手抽開。
我一將手抽離,就頓了頓。
他垂了垂眸子。
只是過了一會兒,他的手又湊了過來。
這次他像是用足了力氣,左手伸至床沿,然後抬了抬,碰了碰我的小指。
任三爺的手生得漂亮,只不過指節間似乎長了繭——那是練琴練出來的,早年,他除了待在房裡畫畫彈琴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消遣可言。
我記得,他彈得最好的是巴爾扎克的曲子。
在我上一世小時候的印象中,他彈得多數是貝多芬那種激烈纏綿的曲子。後來口味倒卻變了,我還以為這是我和任三爺唯一可以說是相像的地方,我們都喜歡相同的作曲家,後來想想,其實也不盡然。
那指尖傳來的冰冷,像是沒有血液流動過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帶著遲疑,或是橫下了心,慢慢地握了握他伸出的手。
他的嘴角似乎揚了起來,輕輕地發出一聲嘆息。
我能感受到他的手指緩緩地穿過我的五指間,然後緊緊地交握,沒有一絲縫隙。
他的唇還在動著。
祺祺。
我垂了垂頭,嘴裡溢位一句話。
“三叔。”
我突然明白了。
我和他,不管多少年
是怎麼也斷不開的了。
第十回(下)
重生之沉雲奪日
一直以來,我有個秘密。
我曾經想過,這或許是我不斷地想逃離過去的其中一個原因。
只要對著他,對著這滿室的檀香,我就會想起那段僅僅一個月,讓我徘徊在理智和欲 望的邊緣,當我幾乎要崩潰的時候,他又將我釋放了出來。
上一世,我經歷過的兩次綁架,只有第二回事全程保持清醒,印象卻是最為模糊的。
我和任三爺之間的關係演變,總是在有起色的時候,再狠狠地跌落谷底。幼時,我不懂事,又因為我媽的薰陶,自覺能離他有多遠就多遠,總之,越遠越好。
因為我媽老是在我耳邊說,任三爺會搶我爸的東西——這點我曾經抱持著懷疑,因為在我接管任氏三年而任三爺又回來新加坡之時,我和他就近相處了好一段時候。在那期間,估計是我坐在總裁室的那張椅子上,坐得最為穩當的一段時期。
那時候,任三爺雖說手下有打理一家公司,規模卻比任氏不知小了有多少,他又總是一副不管不理的態度,成天待在郊外的宅邸,雖說拜訪討好的人有增無減,倒也沒見他上過心,或是有意合作。
若要嚴格說起來,我曾經深深地認為,任三爺這樣的人,是不適合在滿是銅臭的金錢堆裡打滾的,儘管他做事確實很有手段,他本人卻永遠是一副不太熱衷的模樣——不食人間煙火,興許可以用這句話解釋。
那會兒我也真真沒想過,我們叔侄的感情能如此融洽協和一段時日。
儘管這段日子,短暫得像是曇花一現。
我還記得,我和任三爺相處得來的那時候,幾乎是每隔幾日就往他那兒跑,不厭其煩。有時候待得晚了,也會乾脆住下,不過這情況不多,要是不回家,兒子鐵定要和我鬧個天翻地覆。和任三爺一塊兒的時候,難免是要小心翼翼的,一開始怪不自在,後來倒也習慣了,雖說他老是不言不語地瞅著人,不知在想什麼,可是隻要靜靜地坐在一處,我總認為——其實我是明白他的。
至於我們的關係會變成日後那般水火不容,改變是由什麼時候開始的,我自己也說不準。
只是在一個傍晚,我下了班從公司驅車到任三爺的住處,習慣性地走進門直接開啟——徐清宏那會兒還在幫忙照看任三爺,只不過這年輕小子在照顧任三爺的時候毫不馬虎,在小事上卻不怎麼上心,房門都不見得鎖,好在這地方偏闢,一棟宅子冷冷清清的,小賊也找不過來,就是找過來了,也沒這膽子。
徐清宏一般要是這時間不在,就是出去採買東西了,一晃就能晃去一天,終歸是個年輕小子——雖說我倆歲數相差不大,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