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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垂勾而釣,正是鬧春出遊的好時節。
如此一副溫情柔和的圖畫卻被一群人莽撞的給破壞,頓時很多人臉色一下子變的非常不好,但看著這些人提著刀槍能飛能武卻又怯怯的敢怒不敢言,更有幾個脾氣不好的人甩著袖子怒而離去。
這裡多是粗鄙的江湖人,那裡在意什麼美景如畫,破壞心情的。
“唉,焚琴煮鶴、大殺風景。”
半躺半臥在闌干上的沈襄鬱悶的長嘆一聲,起身坐了起來。
“先生。”正銘連忙跑了過來。
“走走,這裡呆不下去了。”說著沈襄整整頭上的羅巾站了起來。
沈襄一發話皇驥和正銘立刻跟了過去,也是,原本他們倆是想好好放鬆一下精神好趕夜路,那知道能碰到這種事情。
“咦,正銘道兄,你說他們怎麼還沒找到那個灰衣漢子呢?”跟在正銘身後的皇驥一邊走著一邊回頭頻頻觀看,然後很奇怪的在正銘耳邊小聲問道。
“是呀,我也奇怪呢。”
正銘也感覺到有些古怪,想來那個漢子跌落湖中時間也不長,怎麼那幾個人跳下湖中尋找這麼半天還沒找到,鳳湖水清澈澄明,不能說一眼望到底,可一個大活人跌在下面還是沒有地方讓他藏躲的。
一個長衫青年,一個道士加上一個背弓人,這三個一看就是江湖人的組合從德鳳亭裡走開,散在德鳳亭內外的江湖人都看了一眼並未阻撓。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們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湖中,在那個灰衣漢子身上。
“還用找個地方吃一頓嗎?”沈襄順手拎出一隻酒葫蘆,仰脖倒了一口,頓時一股飄香酒氣散漫四野。
“不用了,我們都恢復差不多了。”皇驥聳動著鼻子偷偷的大力的嗅了一口,酒蟲蠢蠢被勾動起來,躲在沈襄背後,皇驥哀怨的目光早已落在沈襄的酒葫蘆上面。
“又來了,又來了。”皇驥碎碎的怨念無休無止的撥動著,他很奇怪,沈襄手中的酒葫蘆並不大,酒應該裝不多,可這幾天他不知道看沈襄喝了多少口,就是喝不完。
皇驥也是個小酒鬼,想來也是,江湖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怒了就殺人,高興了就揮劍的形象早就深入他們的心裡,當能夠行走江湖的那一刻他們想的不是殺人不是揮劍,而是能夠堂堂正正的喝酒。
走進江湖也有兩三年的光景了,酒早已經不知道喝過多少種,可這麼誘人這麼醇香的味道還是第一回聞到,如果是其他人皇驥早就忍不住求來兩口。可,現在這個酒葫蘆是在沈襄手中,皇驥實在是不敢開口。沈襄在這一路上輕描淡寫一劍掃落千餘眾的身影早就征服了皇驥的心,讓他一點脾氣都沒有。
德鳳亭是個清雅的地方,悠遠的歷史,輝煌的來歷,淡淡的那泓湖水在配上淡雅山色,往來都是富貴雅客,人來人往的多了在德鳳亭和庭院外自然就有了遊商小販,也就有了酒肉,有了零食,還有百貨和雜耍。
“正銘,購些乾糧肉脯路上吃。”沈襄很自然的靠在一棵樹旁吩咐正銘。
“好的先生。”
正銘目光掃過皇驥,兩人欣喜的跑了過去,正銘和皇驥也接觸一段時間了自然知道這個小子的喜好,酒蟲被勾動起來如果不解解饞還不折磨死他呀。
兩個傢伙破了出去,一分公心一分私意,沈襄自然也明白,善意的笑了笑一仰脖又灌了一大口,細細品味起來,最近似乎他很喜歡吃酒,醉意熏熏彷彿進入到一種意境,意境中似乎有禪心似乎又有道意,不可名狀。
此去燕雲,我能幹什麼,或是我又想幹什麼。
恍惚中沈襄頭腦中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隨後一用力又將這個疑問甩出了腦海,他真的不想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情,他知道他現在進入到一種瓶頸,這不是修行方面的,而是心態,或是心境。
清微山下竹林山莊他靜修了十年,可十年間什麼樣的狀態只有他自己知道。十年了,他已經在也呆不下去了,此次出山並不完全是為了解救師兄和正銘,解救不過是一種藉口,真正要是解救裴述和項羿來任何一個就可,只要他任由他們破戒橫掃大宋沒有任何問題。
有問題的是自己,是自己的心境有了問題,滿腦子都是道、佛、儒,將軍、俠士、先生、名醫、名相,還有那千奇百怪的事物,奔跑的鐵馬,飛行的鐵鳥,不可思議的網路,在這般下去自己非瘋魔了不可。
仰頭狠狠的灌入一大口酒,沈襄用力的向後一靠,我這是怎麼的了,金剛磐石一般的心境竟然都有些鬆動了。
撲通,一個重重的聲音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