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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有深意的話,一時不能自持,佛經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他察覺我投過去的目光,側目看我,笑了笑,又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願離開。我一直以為青玄最善解人意,哪裡想到他也有任性的時候。
我並不灰心,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經書,穩穩地交在他手上,問:“你統轄九幽冥,難道這裡就沒有你的府邸宮殿什麼的?”
他想了想,誠懇地點點頭:“自然是有的,不巧三百年前被你佔用了。”
我無奈地撫著額頭,長嘆一口氣,無力道:“好,很好。既然二位如此喜歡這裡,便都留下來吧。”他們齊齊望向我,似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爽快地同意他們留在這裡。
我無視他們的驚訝,繼續道:“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二位神君抓緊時間享受二人世界吧。恕在下不便奉陪。”
說完,瀟灑轉身,揚長而去。我就不信,偌大的九幽冥就沒個容身之處。
在邁出門檻的那一刻,我聽到曜華被茶水嗆到,連連咳了好幾聲。與此同時,剛交到青玄手中的書“啪”的一聲,再一次掉在地上。
孟姜和孟庸早已表明她們是不會收留我的,只等著看我如何應變這複雜局面。這一天,突發了太多的事情,加之在玉清的那些時日睡不安穩,也只能隨便找個棲身之地睡一會。
☆、初吻
我強打著精神來到望鄉臺。因為常在此處聽那些孤魂講故事,便在那裡就置了張椅榻。此時也只得去望鄉臺上眯一會。
高臺之上見一女子娉婷玉立的身影,曾有人說她靜若清池,如今這清池之中好似綻開了朵朵如蓮的心事。
在我記憶的三百年裡,姑姑偶爾會來這裡,獨自站上很久。
每每好奇她在看什麼想去一探究竟時,都被孟庸攔下,說是姑姑在望鄉臺不想被人打擾。加之此前姑姑將我許給曜華,心有餘悸,怕她將我趕去玉清。即使我此時再困,也斷不敢去打擾她,只得另找他處。
“孟戈。”姑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聞聲,轉過身朝她訕訕笑著。一邊硬著頭皮湊過去,一邊在心底盤算著若是姑姑讓我同曜華回玉清該找個怎樣的說辭。
老老實實地在她身後站定,她卻並未言語。
好奇心的催使下,偷偷抬眼朝她方才望的方向瞟去,是人間,濛濛細雨中的一處桃林。若是在從前自然不知這片桃林裡有什麼,值得姑姑看這麼久。
可得知了白溶和姑姑之間的那些過往,一看便知是他們在人間相遇的那片桃林。所見之景要比從白溶那裡聽到的還要美。
可見,姑姑心裡一直念著他,一直。
如白溶所說,桃花雨後嬌。可於姑姑而言,縱然雨後的桃花再嬌豔,也比不上為她撐起的那把油紙傘,和傘下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
相遇之時才是心中最美的印記。
思及此,我忍不住去想與青玄初遇時,他的頹然我的無知,半分美感都無,落差感油然而生。
情之所至,我不小心輕嘆出聲。
姑姑轉身看我,悵然道:“當初命你去凡間,本不想讓你面對這兩難的局面,如今看來是天意,躲不掉了。”
我雖是神仙,卻從不相信什麼天意。我覺得那不過是無奈之下破罐子破摔的消極心態,或是經過幾道周折才得到某樣東西的感慨一嘆。
安知這天意不是消極處事所致?安知這天意不是努力爭取所得?將一切歸於天意,徹底忽視了當局者的主觀能動性。凡人都知“事在人為”的道理,為何神仙卻要依從天意?
我不贊同姑姑的理論,雖然曜華的出現令我很頭疼,但我並不覺得這是天意在作弄。
她又問我:“他二人你要如何選擇?”
“啊?”著實沒有想到姑姑會問我是選擇青玄還是曜華,很長一段時間沒能反映過來。
她望著那片遙遠且虛幻的桃林,與我道:“那裡,若是兩個人剛好,多一人則成殤。”
這個道理我自然知曉,所以我定是要與曜華退婚的,不過是找個適合的機會說出來。
但是姑姑不知,白溶對她是如何的痴迷眷戀,即使他認出了戚月,對她也不過是萍水相逢。
我不得不將心裡的話說出來:“白溶他一直等著你,如今的桃林早已綿延百里。他還說灼灼桃花,想要的獨有你一個。”
我仔細看著她,想從她臉上參詳到一絲一毫的動容之色。
可她的眉眼依舊似雲中遠山,寧靜淡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