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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不禁上前將雲涇從地上拉了起來,笑道:“小憶還小,你和他叫什麼勁?”
“娘子,你胳膊肘怎就老往外拐?”雲涇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而且這惡意正在連綿不斷的向他湧來。
墨幾厘疑惑:“我有嗎?”
“你絕對有!”
墨幾厘陷入了沉思,片刻後抬頭望向雲涇的眼神比之前更加疑惑了:“我沒有吧?”
“有!”雲涇的眼神十分堅決堅毅以及堅定。
“哪有?”
雲涇的底氣瞬間在天地間灰飛煙滅:“待我想想”可能也許貌似大概剛才腦子被衝動吃了,現在又被吐出來了,要怎麼圓場才好呢?
小憶此刻算是徹底被無視了,在一旁氣鼓鼓跺了跺腳,發現沒人理,於是灰溜溜的跑走了。
“誒!小憶走了!你怎麼不去追他!”
“他出去玩兒,為什麼要追?”
“對啊。”雲涇笑嘻嘻的拿出千里傳音,隨後面色一邊,對著它吼了一句:“你怎麼還不回來!”
“快了”
“騙人!你每次都那麼說!”
“這次真快了。”
“又騙人!你上次也那麼說!”
聽著這十分熟悉的臺詞,墨幾厘忍不住在一旁大笑起來,開心地笑聲傳到那無比遙遠的人界,輕輕迴盪在那遼闊的北俱冰原之上,本應為人帶去溫暖,卻仍是在那人心頭平添了幾分淒涼。
被重重術法封死的石室之中沒有一縷日光,也未點半截燭火,只被一層幽暗的青光籠罩。
女子靜靜地坐在石榻旁,一襲綠衣在幽幽青光襯映之下涼如潭中碧水,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形貌,眉目昳麗,神色之中卻是透露出絲絲冰冷。
她就那麼淡淡地透過這幽暗的光線中看著眼前那沉睡之人那人衣襟半開,胸膛之上一個猙獰的血洞彷彿正在蠶食著他的生命。他只這樣眉頭深鎖,雙目緊閉,三個月來未曾有過一秒的清醒,睡得久了,總讓人覺得他隨時都可能離世而去。而這女子也就在這石室之中陪了他三個月之久,日日在這無比寂靜的石室中,聽著那人無比清晰又無比微弱的呼吸聲,一聲一聲,沉入心底。
石榻之上躺的不是別人,正是沈燁。
任誰也不會相信綠蜥族的一族之長竟會這般氣若游絲地躺在床榻之上,胸口上那血洞在綠蜥族強大的**自愈能力下不斷蠕動著癒合,卻又一次次被無形的力量撕裂,流出黑色的血液,然後快速蒸發。
女子雙手結印,石室之內的青光瞬間如水霧般開始緩緩流動,圍成詭異的形狀,向沈燁湧去。那青色流光卻被夾雜著黑煙地墨綠霧氣所阻擋,無法流入傷處,只得在身體四周緩緩流轉。
女子的面色越發蒼白,最終緩緩收手,停下了術法。
綠蜥族中秘傳一種還魂禁術,只能由擁有沈氏血統的女子修習——折損千年修為,從而將未散盡的魂魄盡數搜回、凝聚。
若是尋常情況,被還魂之人早該甦醒,可沈燁體內傷勢極重,似毒似咒,無法清除,導致還魂之術並未能施展完成。這是她最後一次施法,已是將千年修為耗盡,雖仍不能治癒那胸口之傷,卻也不再致命。
“青竹。”
當見到沈燁微微睜開雙目,輕聲喊她名字的那一剎,她已是不清楚此刻的自己是喜是怒,只冷冷說道:“你睡了整整三個月。”
“嗯。”
“大哥和阿慕姑娘封鎖了你受傷的訊息。”
“好。”
“我盡力全力為你護住了心脈,可你這一身修為怕是要損去大半你自己也可以感覺到,胸前的傷口這輩子怕是好不了了。”沈青竹淡淡地說著他的情況,對於自己的付出卻並未抱怨絲毫,哪怕自身修為只在這三月中盡數耗去。
那樣鑽心刺骨的痛他又豈會感覺不到:“執念呢?”
沈青竹冷笑:“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是不是根本不該救你,直接讓你去死得了。”
看著自己的小女兒面無表情地說出這般話,沈燁竟是沒有絲毫生氣,只是淡淡笑了起來:“你若是男兒身,我倒也能死得安心一點。”
“你是真的喜歡那女人?”
“我身上這個窟窿你也看到了。”
沈青竹微微皺眉:“傷你的長刺名為毒牙,我試過以它傷人,卻發現這毒牙在我手中只如尋常利器,威力極其有限。”
“這是一種只有執念才擁有的力量。”沈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