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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IPHONE有搖一搖就撤銷的功能,她一點完“傳送”就拼命搖手機,倒是搖出來一個“是否撤銷鍵入”,正琢磨這個是什麼意思,關允簡訊回來了,內容簡單:已到公司。
念在他這麼積極回簡訊的態度,狄雙羽決定暫不計較自己輕浮的舉止。戒菸還有個從少吸到不吸過程呢,何況戒一個人?
由奢入簡難,隨心所欲慣了,再斂著性子行事總是下意識想抗拒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假日綜合症。狄雙羽沒休假,但已經有相當一陣子心思都不在工作上,拉了累累饑荒,一想到要還就頭疼無比。好在焦慮也是有閾值的,當受到的刺激超過這個上限,應激反應反而降下來了,開始以隔離和忽略的態度來維護個體。在狄雙羽看來這是人自我保護的根本機能,在總監看來這就是一個無賴臭不要臉的強詞奪理,案子照發不誤,根本沒管心理學上那般此類的利害。
狄雙羽平常善緣廣結,攬過不少人情活兒,關鍵時刻大夥都挺自覺當活菩薩顯靈的,但她還是過了一段苦還債的日子,好懸一口氣上不來。先不提計劃如何,倒是真沒工夫再去和關允絆蒜了。
說起來關允剛到上海並不是特別忙,大概還沒正式開工,處於熟悉新公司的適應期,常會找狄雙羽問東問西,他想的是畢竟在一個老闆管理的體系下,孰不知狄雙羽根本不曉得上海那邊公司的大門朝哪兒開,往往沒好聲氣應付。關允就以為這人還在氣頭上,本著一貫的息事寧人原則能哄就哄,哄不了就躲。
也別說距離沒意義,他不在北京,狄雙羽下班沒處去,不在單位加班,就是回自家幹活。電話裡和他也說不上幾句,主要是不知道聊什麼,大抵不過你新公司如何,見到段十一沒有,又或者你幾時回北京之類的話題。她問他答,除了工作上事,關允一般是不會主動過問她的生活工作的。就像她常提起的吳雲葭,對關允而言也就是她一個住上地的朋友。有時候電話通了一分鐘不到就冷場,狄雙羽一陣惱火。“為毛你能跟趙珂能一聊一個來小時,跟我就沒語言呢?”
關允就說你又知道了,小聲嘀咕說:“這哪兒有的事。”
他是真忘了還是就成心想不起來,狄雙羽也懶得追究,反正那天他確實喝了不少酒是真的,不是說酒後吐真言嗎,趙珂的電話進來時,狄雙羽就在旁邊站著,她真想聽聽關允的真心真意,哪怕不是對她。可是自尊和自卑沒允許她堅持下去,走了很遠還能看見他在雪地中持著手機含笑講話的樣子。事後狄雙羽也半真半鬧地問起過一次,關允只說:“那些話是跟她發洩,報復她給我的這些傷害,我為她付出那麼多,換來她那麼對我,我恨她,但我又總是可憐她,一個女孩子,家裡老人要養,父親心臟病,家裡也沒什麼別的收入。一萬塊錢都拿不出的人,恨她幹嘛呢。”說得好像沒錢就可以免死了一樣。
最讓狄雙羽莫能與辯的就是這一點。趙珂可憐,沒錢沒朋友,工作上又諸多不順;孫莉可憐,三十好幾了離異帶個小孩,很難再嫁。合著她狄雙羽有錢有勢人緣好又單身貴族追求者甚多,就活該給那兩個可憐的女人讓位遭冷落。
你這麼好,你怎麼還能跟那些不如你的人一般見識?
神邏輯。
☆、49第四十八章
… …
——你有很多人愛,她只有我;所以我選擇跟你說抱歉;不是不想愛;是不能。就這樣。
水月來電話說:“唉呀霜雨老師,我都快讓你這結局給氣死了。”
狄雙羽哼一聲說:“現在不流行虐嗎?”
水月哼得比她還大聲;“內特麼都是好日子過太多又不想自我破壞只好看別人的水深火熱以尋求一點感同身受的病態心理!”說完又哼一聲;就差沒挑明說老孃哼的就是你了。
“顯然不都是。”狄雙羽才不平白挨她這個罵,而且她本來也不是上述那種自己過得好才往虐裡寫段子的幸運兒。“也有可能是已經活得不咋地了;只好看看還不如自己的;以求安慰,好對付著活下去啊。”
“得了吧;反正我沒這本事,活得就夠憋氣了,看完你這更堵心。”
狄雙羽正準備收拾收拾下班,聽她這麼一說意識到通話時間怕是要加長了,只好跟同事比了個手勢,拉開椅子又在工位上坐了下來。“又因為攝影哥的事兒跟家裡嗆起來了還跟攝影哥嗆起來了?”
果然,話引子一拋,水月哭腔立現,“他啊,太欺負人了。”一字一頓彷彿京戲裡的叫板,讓人覺得馬上就有傢伙什兒打響了。“好說歹說我爸下令不讓我媽管我們倆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