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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的睡眠以及兩小時飛行的疲憊,一腔熱情被施以冷暴力,他終於耐力盡失,捏一拳捶在門框上洩憤,壓著火問她:“我到底怎麼了你說還不行嗎?”
“你覺得你怎麼了嗎?”
“沒覺得啊。”
“那就是沒怎麼。出來吧,朋友在樓下等我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大脾氣啊,有事不溝通就自己”
“我不是孩子。”狄雙羽冷冷打斷他,“換成有責任的男人,我都是孩子的媽了。”
“少跟我提那個孩子,我只造了一次孽,你怎麼不跟那個男的要死要活的?別老拿這說事兒!”
狄雙羽先是一怔,忽然聽懂他話裡所指,臉上血色剎時褪盡。手中的皮箱也落下來,砸在她腳上,失衡歪倒。被剛上樓來的戚忻及時接住。
戚忻扶穩箱子,直起身,與關允面對面相互打量,後者眼神閃爍,終於迴避。“走吧,小小。”拎起箱子推著她離開,走到樓梯轉角想起沒關門,行李放在狄雙羽腳邊,又回頭跑上樓去。看著仍站在屋內的關允,做了個請的手勢。
關允臉色乍明乍暗,愣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圖,尷尬地邁出門檻,揚起一個客套的笑,“你們路上小心。”
“放心吧。”戚忻輕快應聲,轉身就是一拳,落在關允還未收起的笑容上。
他沒毫無防備,踉蹌了幾步,直退到對面房門上才站定,不敢置信地瞪著戚忻。
幾秒鐘前還和和氣氣的俊美面龐,此刻滿是狠戾。伸手推上房門,幾步跑到同樣驚愕表情的狄雙羽身旁,攥住她的手不由分說拖下樓。
兩人坐進車裡許久,戚忻沉默良久才調勻呼吸自信可以駕駛,可拿起車鑰匙往印象中鎖孔的位置送了幾次都沒成功。
狄雙羽捉住他的手,看了看已有紅腫跡象的指關節,不禁苦笑,“你還真用勁兒。”
不甚友好地甩開她的手,他說:“換成易小峰你這張機票都省了,等著跟他一起被公安局遣返回鄉吧。”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知道是玩笑就給我好好笑。”
狄雙羽為難地咧著嘴,“也沒那麼好笑。”
“那要哭一哭嗎?”他轉過臉,儘可能地面向她,準備好一副雖不結實但很真誠的懷抱。
吸吸鼻子,她還是搖下頭拒絕,“對我現在來說,哭比笑更難。”
“會面癱的。”他伸過一隻手壓住她的發頂,“睡一會兒吧。”順著劉海滑下來,蓋上她的眼,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過份擔憂的臉。
“好。”她聽話地閉起眼,感覺椅背被放低,她尋個舒服的姿勢躺好。
“熱不熱?”他不敢把空調溫度降太低。
狄雙羽搖搖頭。陽光被車窗貼膜濾掉大半,沒那麼炙烈,曬得背上暖暖,小腿和腳稍有點涼,蜷起來貼在座椅上,以手掌輕輕摩挲。
戚忻也不再出聲,靠進椅背,兩眼沒什麼焦距地盯著風檔玻璃,垂在身側的右手,指關節被擦破,隱有血絲。
狄雙羽維持蜷縮的姿勢沒挪動,過了很久,肩膀開始輕微而有節奏地起伏。
戚忻看在眼裡,也不確定她是否真的睡著,小聲交待了一句,“我去買瓶水,很快回來,你躺一下。”下車先掏出手機給易小峰撥過去,“小峰,小小今天可能回不去了沒出什麼事,我中午去接她,看她氣色很不好,開始以為只是沒睡好,五更半夜還在發簡訊,後來才發現有點發燒了不嚴重,應該不用去醫院現在我車裡,睡著了燒得稀裡糊塗還想走,我擔心她一個人在路上不安全你去接也不行,發燒這種事可大可小,萬一真在飛機上出什麼狀況你又該說我不攔著了葭子也沒在,我待會兒先帶她回我家,如果還不好就送去醫院是真的對,只是發燒,沒其它事,真有特嚴重的情況我一個人當然處理不了,肯定通知你過來你別廢話了行不行,小小一個人在車裡,我買瓶水得趕緊回去呢”
車門一關就睜開眼睛的狄雙羽,先是坐起來呆望戚忻的背影,看他打著電話越走越遠,最後進了一家便利店消失不見,才肯收回視線。過於封閉的車內空間讓她透不過氣,降下車窗也喚不進風來,索性推門下了車,站在路邊看車來車往,有風掠過,反倒更悶熱了。又想起在上海街頭被關允趕下車的一幕。
很難過被人如此對待,她沒過於奢求什麼,卻付出了這麼多。
不甘的情緒彷彿修牙時在齒面打磨的小小鑽頭,並不會造成多大疼痛,細微而尖銳的聲音卻直傳進神經中樞,越安靜,越刺耳,讓人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