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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費解得惱火,“誰知道,睡一覺就壞了。”
“落枕吧?”狄雙羽看看壁鐘,時間還來得及,放下揹包走過去,伸手拍拍椅背請君就坐。
容昱第一反應是戒備地眯起了眼。
“來來,祖傳手藝,瞬間祛痛,見效付款。”她熱情地招呼,擼胳膊挽袖子一副要露兩手的架勢。
容昱沒被她誇張的吆喝騙到,挑著眉毛衡量數秒,大概是想再疼也不過如此,幾步上前依言坐下。她手才觸上來他就打了個擺子,扭頭瞪她,這一動作幅度過大,牽扯肌肉疼痛加劇,他吸了口氣才不悅地指控“涼!”
“好好好”狄雙羽快速搓幾下掌心,再按上去,“這樣好了吧?捏的時候會疼,就一下,你有點心理準備。”
“唔。”他如臨大敵。
狄雙羽哭笑不得,“也沒那麼疼了,你放鬆一點,肉繃成這樣我捏不動。”伸出姆指沿著他頸椎向下至肩背處依次按壓,“疼嗎?”
“疼。”
“哪裡最疼。”壓到一處筋結,“這兒?”
“嗯。”
“還是這兒?”
“嗯。”
“到底哪兒?”
“肯定都疼啊。”
她無語,只好聽著他吸氣的輕重自行判斷壓痛點,直到他有明顯躲閃的動作,才捉住他肩膀,手指在痛點用力滾壓個來回。
這一下把容昱疼到直接怒了,悶哼一聲,捂著後頸倏地站起,堅決不肯讓她再碰。
狄雙羽自尊心極度受挫,“不是說了會疼嗎?”
“你趕快上班去。”念在她沒惡意的份上,他壓著火沒與她計較。
“諱疾忌醫,你一整天就這麼僵硬著過吧。”她下了個詛咒,轉身去拿揹包。
容昱被咒樂了,“諱疾忌醫是這麼用的嗎大作家?”視線隨著她的走動而移動,後知後覺地撤了一直捂在後頸上的手,“哎?”不可思議地把頭轉來轉去,像齒輪缺油的機器人。
狄雙羽發現了他過於靈活的動作,倨傲地哼笑,“感受到神奇了?”
他也不言語,坐回來向她比了比肩頸部示意繼續。
狄雙羽尋至剛確定的痛點又做了兩遍指壓,攥著空拳將按摩過的肌肉輕叩一番。
容昱還是疼的冒汗,但沒再躲,咬牙堅持到她治療結束,問出心中的疑慮,“你是把疼痛轉移了吧?”
她在他兩肩輕拍兩下做結束動作,“好了。”撣撣手,“要相信我國傳統醫學的秘效。”以前和易小崢學跆拳道時經常肌肉拉傷,這點小手段她還是會使的。
享用了這所謂秘效,他仍不甘妥協,“我不置可否,好嗎?”
狄雙羽很滿意,“亦可。”兩人相視大笑,她背起書包,“走了,拜拜~”
他點頭,“路上小心。”
普通到近乎敷衍的一句叮囑,狄雙羽聽了卻有著說不出的異樣感,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容昱還在檢驗療效,左一下右一下地擺著脖子,配合插在腰間的雙手,就像小朋友做廣播操。迎上她的視線,動作並未停,只是慢了半拍,“怎麼了?”
“沒怎麼。我忘了有沒有跟你說過謝謝。”
“說很多遍了。”他答完,怕別人看不出他的不耐,直接丟下她不理,轉個身朝自己房間走去了。
狄雙羽撇撇嘴,想不明白。
容昱不是會做這麼細心叮囑舉動的人,所以倍覺突兀?又可能他原本就是這樣,是她一直不瞭解?那麼他在讓她瞭解他?
這一種許可權的開放,狄雙羽無所適從,又不知怎地很想笑。
電話裡跟關允說了丟鑰匙的事,被罵是豬,狄雙羽抗辯,“有可能在你家。”
“那也是豬。”他說,“打上車了,等我去接你。”
她應一聲,似後知後覺地問:“不是要走個把月嗎,怎麼才一天就回來了?”
“本來計劃要兩天的專案談判一天就搞定了,赤峰那邊約到週四,空出來一天剛好回北京吧。”怦的關車門聲過後,他笑道,“再說,不是擔心生病的豬嗎?”
這理由是真是假,狄雙羽辨不清,不過,他還記得她的病,她已知足。“您如果早有這份擔心,我壓根兒就不會生病。”
關允茫然,“什麼意思啊?聽不懂。”
“意思是——我昨天去打羽毛球了,發發汗就好了。如果你早肯陪我去打球強身健體,不就沒病了嗎?”
“多不講理,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