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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但不管怎麼平衡,還是會有人受傷,是我錯。”
“人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活著,很正常。”即使有錯,也是他自己的事,她沒資格糾正。
☆、第八十四章
站在公司頂層的窗子前;能看到對面幾米長的一段河面。那天下午;河上出現了一艘船;是艘紅色的小快艇,踩著白色浪花,在藍色天空下;劈開灰色的河。樓很高,狄雙羽離河很遠,但彷彿能聽見那艘船上歡騰的馬達聲。她從來不知道這河上會有船經過,很稀奇,正想著要拿手機拍下來,那船卻全然不顧她的欣喜,轉眼就消失於視野中。這讓她有一點怨念。
可人家本來就不是專為你取景而存在的;它有自己的航線。
不是河水,不是船,不是掌舵的人,一個岸邊的打望者,那麼認真又那麼傷,何必?
過份投入的感情,到最後抽身時反而更果斷。不用再想如何偽裝失憶,也不用構思要如何報復別人,是她渴望了很久的百無聊賴。可躺在床上,仍然無法入睡,忽然覺得,去記恨一個人,可能也是種自我保護,心本來裝著滿滿的愛,愛沒了,再不用恨來替代,會變成空殼,逐漸被胸腔以外的氣壓擠扁。
一片止疼藥下去不到兩個小時頭又疼起來,像坐在飛速前進的旋轉木馬上,一圈又一圈轉下來,眼花繚亂。到最後還是挨不住,起床去了客廳,藥片擱在嘴裡才發現杯子是空的,也沒急著倒水,就那麼含著藥靠在沙發上,舉著透明藥瓶晃來晃去聽聲音。
她以前很少生病,咽藥不得法,老是卡在嗓子裡,住了一陣子醫院,倒練出個絕活,不管多少藥片都能一口吞下。那次得意地表演給容昱看,他擺出求知的姿態問她:“藥能一起吃嗎?”就是問,也不制止,純粹不解似的。她於是反問:“是不是進一個胃吧?”他說是。後來護士給藥開始分批次了,一粒兩粒的送來,她想落吃一樣都躲不過。
他向來少與人爭辯,主要是因為頂嘴的不多,一般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偶有反抗質疑,他也會有吵嘴以外更有效的辦法讓你不得不按他的意思做。而對於確定無望的買賣,則是選擇儘早撤手,不做糾葛。
所以即使愛不到想愛的人,他也不會像她這麼的狼狽。
藥在口腔中緩緩融化,苦味亂躥,有的直接從舌下靜脈進入體迴圈,有的順著食道一直躥到胃裡,酶解之後才溶到血液輸往身體各處。頭依然疼,並且全身發苦,接了杯水漱漱口,跑出去買飲料。
樓下便利店小瓶可樂賣光了,狄雙羽拎了一桶2升裝的可樂回來。走到家樓下累了,坐在草坪前的道崖上,舔舔手背上面板,苦不堪言,抱起大桶可樂喝了一口,打個嗝,自娛自樂地想到武俠片裡的失意英雄們,都這麼提著一罈子酒仰頭猛灌,喝完還能打醉拳,或者是作詩。可惜她頭疼厲害,話都懶得說,押韻的活兒更辦不到了,打拳也沒戲,早忘光了,還是喝酒吧。
三四斤重的瓶子舉起來還得控制著別倒太快,是件相當費體力的事,不留神就整猛了,順嘴往出噴,濺了滿衣襟,嗆得直冒眼淚。瓶子裡碳酸受到震動逸出大量汽泡,嚇得她手忙腳亂擰緊瓶蓋。
有晚歸的鄰居匆匆經過,怪異地看著這個喝可樂喝到嘔吐的女人。狄雙羽扶扶鼻樑上那副用來遮擋腫眼泡的無片鏡架,仰起頭看燈火通明的樓宇,眯眼數著自家樓層。眼淚在屈光間質上附加了一層折射面,讓她能看清窗臺上的那盆田七。那植物有著耐人尋味的生命力,她經常趴在窗臺上抽菸,隨手把花盆當菸灰缸,陪她抽了這麼多年煙,她都慢性咽炎了,它沒一點病狀,芽照發,葉照抽,去年還開了花。
“有一盆大頭花的那個窗子。”有人很準確地說出她目光的焦點所在。
淚眼中,魁梧的身影從模糊到清晰,越來越近。
這麼熱的天,他還是一身西服套裝,裡面穿著件深粉色襯衫,領口少繫了兩顆釦子,沒打領帶,就不像做正當生意的人。
狄雙羽一直知道他不矮,也沒想到居然能佔據了自己全部視線。
然後就在想,他穿這顏色的襯衫顯得面板更黑。
彎下腰定定看了片刻,他抬手擦去她嘴角可疑的褐色液體,“原來這裡真有吸血鬼。”
老是挑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出現,狄雙羽氣餒,粗框眼鏡遮不住眼底的疲憊,低頭哭的時候,眼淚更是直接掉在地上,滑稽而驚悚。
容昱蹲下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你哭什麼呢?我又沒揭穿你,你還可以繼續假裝失憶去勾引關允”面前一道風,她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