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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的聲音已經變了調子,陰風般刮過拓跋蒼的耳畔。刀刃切入人體那特有的沉悶之聲傳來,一聲哀嚎讓拓跋蒼猛地睜開了眼睛。
赤紅的血帶著生命最後的溫度,在地牢的牆上氤氳開妖異的花朵。一個剛剛還站在拓跋蒼身邊面目兇悍的牢吏,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具身首分離的屍體。凸出的眼球猶帶著不解和驚恐,咕嚕嚕轉著圈滾到了孟楚生的腳下。
變故突生,其餘幾個牢吏被這一幕慘劇嚇得呆住。眼看著那鮮血淋漓的砍刀轉而向著他們呼嘯而來,情急之下急忙舉起兵刃對抗。可惜早已經嚇破了膽的他們,又怎麼會是久經沙場的魏忠文的對手。幾聲金鐵交鳴之後,紛紛栽倒在地一命嗚呼。
站在魏忠文身後的幾個副將也看傻了眼,悄然退了兩步扶住腰上劍柄,嚥了口唾沫,鼓足勇氣戰戰兢兢地問道:“魏魏統領,這這是為何?”
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魏忠文隨手丟下了砍刀,取出腰間揣著的鑰匙,上前將拓跋蒼與孟楚生身上的鎖鏈解了開來。接著一撩袍子單膝跪在滿地血汙之上,雙手抱拳朗聲道:“末將無狀,驚嚇了王爺。此舉皆是迫不得已,冒犯之處還請王爺贖罪!”
這一番舉動來得太過突然,死裡逃生的拓跋蒼登時愣在了當場。還未反應過來,旁邊的孟楚生已經大笑出聲:“哈哈哈,姓魏的你這戲演得也太過了,剛才那一刀下去,真是險些嚇死老夫啊!”
“此事事關重大,不得不謹慎試探啊。”拓跋蒼沒有發話,魏忠文也不起身,就這樣直挺挺跪在他的面前,將所有疑惑徐徐解開。
“末將雖然是個胸無點墨的武夫,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道理卻一刻不曾忘記。長子為君次子為王,此乃我大漠數百年衍行的祖制。那拓跋涵背信棄義,奪了本不屬於他的江山帝位,末將早就想揭竿而起勤王護駕,無奈勢單力孤不敢妄為。一直耽擱至今。直到今日孟將軍護送王爺來此,才終於給了末將這個機會。然而此事絕非等閒,末將不敢草率行事,故而設下酒宴將王爺灌醉,與孟將軍商量之後定下此局試探王爺人品。若是王爺不肯見諒,末將甘願領受罪責!”
“夠了,不要再說了!”被魏忠文的大膽之詞說得身子一顫,拓跋蒼眼中驀地佈滿狂喜的神采,然而這神采如同曇花一現,轉瞬之後重新恢復死氣沉沉。“縱然拓跋涵並非真龍天子,卻已經穩坐皇位三載。單憑這邊城萬餘守軍,怎麼可能將他擊敗?與其抱著這般不切實際的念頭,還不如現實一點幫我救回月兒的好。”
“王爺勿怪,請聽老臣一言!”聽了拓跋蒼這毫無氣勢的話,孟楚生與魏忠文對視一眼之後也跪在地上沉聲道:“王爺對小女的摯愛之情天地動容,老臣心底亦是感激萬分。可是王爺請冷靜想想,那惜月兵強馬壯,城池固若金湯,絕非是這區區萬餘邊城守軍可以攻陷。若想救她回來,須得傾盡舉國之力方可。而想要調動大漠全部兵力,唯有皇帝手中的兵符才能做到!”
“”孟楚生之言直接擊中拓跋蒼要害,他並未如之前那般直接拒絕,而是緊緊皺起眉頭,沉默不語。
見此招奏效,魏忠文連忙趁熱打鐵:“王爺,孟將軍此言甚是。樂菱公主已經嫁到惜月做了太子妃,兩國盟約固不可破。若是就這樣貿然出兵攻打,只怕會遭到兩國圍剿。唯有先得到大漠江山,才可毫無顧慮地發兵救人。當然,若是王爺堅持直接發兵攻打惜月,末將也毫無怨言,只要王爺一聲令下,末將甘願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老臣亦是如此!”孟楚生也揚聲附和,慷慨激昂,虎目凌然。
拓跋蒼被這樣的氣勢所震撼,猶豫不定的神情漸漸果決。俯身將二人扶起,他俊逸的容顏染上一層殺機。
“二位如此忠心耿耿,我又怎能負了這番心意?拓跋蒼不才,今後還請二位全力輔佐!”
“是,王不,皇上,請受老臣一拜!”孟楚生喜出望外,再次跪倒在地老淚縱橫泣道:“這麼多年,老臣一直都盼著可以剷除逆賊,護送真龍歸位。感謝蒼天,終於讓老臣等到了這一日!”
“末將參見皇上!”魏忠文同樣激動得滿面赤紅,單膝跪地聲若洪鐘。
拓跋蒼亦是激動不已,呼吸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沉穩。滿面喜色地接受了他們的跪拜,抬眼看到對面幾個呆若木雞的副將之後又變了臉色。
“魏統領與孟將軍的一片忠心,我已然明瞭。可是這邊城萬餘守軍,會心甘情願地追隨嗎?”
“皇上不必多慮,此事末將早已經安排妥當。這邊城內所有的駐軍共一萬兩千人,均已被末將安排了心腹進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