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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被自己的父親攔住,不得上前,聽到父親一句話先是愣住後扭頭沿著父親的目光看去,斜對面坐著一個男人,膚若白瓷,細膩光滑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一雙如墨深沉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熱暖不語,纖纖素手有一下沒一下舀著瓷骨白勺,一縷輕煙模糊了他精緻絕美的面容,隱約瞧得他柳眉彎彎,眼角微微挑起。
程靜剛抬起頭,就對上對面殷氏陰陰冷冷的眼神,瞧到人心裡都發毛,儘管心裡不舒坦,卻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朝對面的人扯了扯嘴角,斯文優雅地抬手喝他的湯。
這讓殷氏覺得甚為礙眼,一個雜種也敢來笑話他們?笑話!狠狠瞪了程靜一眼,未料對面的人對他的怒視絲毫不在意,捏著瓷勺輕吹了吹熱湯,嘴角的兩個笑渦隱現。
外地出差剛回到家天色有些晚,剛下機就覺得刮過臉頰的風陰陰冷冷的,冷風順著大開的風衣灌進衣內,頓時一哆嗦,連忙攏好衣衫。
換衣洗漱等一切都弄得差不多的時候已是接近十點,回書房拿檔案,就在走廊拐角處撞見迎面走來來勢洶湧的程靜,只見他狐裘大衣從肩上滑落直至掉落在光滑的地板上,他連看都不看,面若冰霜,一雙桃花眼直直看著前方,無暇顧及周圍,甚至將一雙黑色皮手套狠狠脫下,狠狠甩在地上。
在她發呆之際,冷不丁被人一把拽住胳膊,抬起望去,卻見程靜目光沉沉、一身寒氣面對她,大致是剛從外面回來的緣故,碰到她面板的手冰涼冰涼的。
一瞬間靜默,他不說話,她也沒說話,只是定定看著對方,最終還是她受不了這麼怪異的氣氛,率先打破僵局。
“回來啦?”她問道。
好久,對面的男人才有些僵硬地點點頭,眼睛一直看著她,似乎有話想說,最終還是一言不發,收回手轉身往臥室走去。
他,似乎不開心呢。前方的身影邊走邊除去身上的東西,外套什麼都扔在身側,不一會兒,寬敞的走廊上盡是程靜的衣物,全身扔得只剩下單薄的內衫。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冷風悽悽,文卿的家裡卻不太安靜,臥室裡響起一陣陣吵雜之聲。
文卿默默無言站在門口,靜靜看著一地的碎玻璃渣,落地窗前人影閃動,一個人掩藏在寬長的窗簾下,只有衣服的一角遺漏在外面。她從來沒有見過程靜這副樣子,一個人躲起來喝酒。回想起從前的這個時候,程靜酗酒的時候她在哪裡,她在杜紅雪那裡舒舒服服睡著覺呢!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許諾將另一處房產移到杜紅雪名下。
“出去!”
她剛走近,一隻空酒瓶就砸在她面前,幸而只是砸在她不遠處,並未砸傷人。她繼續往前走。
“沒聽到我說滾出去嗎!”
藏在窗簾下人“騰”地站起,喝了酒的臉頰粉紅,雙目通紅,冷然看著她的出現。
“是我,別喝了。”
他沒反應,只是愣楞看著她,連她將自己拉到床上坐下他都沒有反應,幽黑的眼睛定定看著她。裝飾華美的臥室此刻成了一個垃圾堆,地上都是碎玻璃,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能砸都砸了,連上好的玉器都砸了,唯一能倖免的除了床頭的結婚照外所剩無幾。這樣亂糟糟的房間已經不能住人了,不得不考慮搬到客房去住,雖然比主人房略小點,但該有的都有,夠他們湊合睡一晚上了。
卻沒想到程靜猛地推開她,一副倔強的樣子,死活不下床。
“我那麼喜歡你,為什麼你就不能關心下我,為什麼對我的事不多過問幾句只要你問我都會告訴你”他冷笑了一聲轉過頭,“不論我說什麼,你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人心都是肉做的,這裡會疼的!你知不知道!”手指著自己的胸口。
冷冷的月光下,床上的男人一身單薄的內衫,頭髮凌亂,淚眼迷離,滿臉淚痕,狼狽不已。最後像一個孩子一樣蜷縮著身子,抱膝痛苦,腦袋埋在膝上,只看得他顫抖的身子,修長的雙腿無助地曲著。
文卿習慣了一向強勢的程靜,對此刻抱頭痛哭的人有片刻的恍惚,遲疑了一會,才慢慢地坐下,將那顫抖的人攬進懷裡,懷裡的人的哭聲頓了頓,身體僵硬了許多。
“秘書說你今晚去老宅吃飯,發生了什麼事嗎?”她緩緩說著,眼睛注視著懷中的人,那人的眼睛溼漉漉的,黑白分明,盡是她的身影。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沉默了一會,懷中的人突然仰起臉,靠近她,將自己的唇貼上她的唇,像貓咪一樣的吻,輕輕的卻撓得人心癢癢的。再看看那人,眉目含情,雙頰桃紅,丹唇如胭脂般細膩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