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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私語,唾沫四濺地猜測著這兩輛黑色福特的來歷與來意。更有甚者,從工棚裡端著鍋碗瓢盆、沓著人字拖就出來瞧熱鬧的,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驚豔神色,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幾個西裝領帶的彪形大漢。
他們整天跟磚頭水泥打交道,忽然見著電視上才會出現的大世面,不禁眼前一亮。
那種興奮異常而又心生畏懼的感覺,就像偷看某個工友的媳婦洗澡,讓人既喜又怕。
不明真相者,還以為是哪個官場人物帶著一眾要員視察工作來了。
馬潼關並不是個坐井觀天的人,在外漂泊了這麼些年,總會多多少少見識過一些混黑大佬在身後帶著一批隨從跟班的龐大場景,但今天這麼近距離的碰到這個咄咄逼人的陣象,心裡到底還是有些膽怯,緩緩蹲了下來,掏出那包便宜的廣州煙,瑟瑟抖抖地點著,抽了一口,稍微鎮定了些,但眼神中還是掩不住升斗小民那種慌張。
那條土狗似乎也感覺到了它主人的那種壓抑,灰溜溜地趴在他身邊,耷拉著腦袋。
馬錦繡倒沒有什麼驚訝異樣,反而是心花怒放,那股垂涎之色溢於言表。
這種凌然人上的彪炳氣焰,正是他夢寐以求的。
時髦女孩雖然躲在了他的身後,但眼睛還是忍不住直盯著那幾個人,滿是好奇。
對於她這種青春逼人的女孩來說,新鮮刺激的事情總是帶點神秘,而又高不可攀的。
只有蕭雲還是老樣子,輕輕拋玩著那顆小石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漠不關心狀,在這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狀況下,始終波瀾不驚,心境出奇的平靜祥和,隔岸觀火地淡淡望著那輛被重重圍住的福特,沒有刨根問底的慾望,也沒有曲意逢迎的乖張,就像佛門聖地的清規戒律,不管紅塵俗事,不問凡間疾苦,一如既往的高情遠致。
人群中間似乎有人看出了些許端倪,大言不慚地在眾人面前分析著:那兩輛車好停不停,偏偏停在了橡樹旁邊,這就是個明顯的暗示訊號,肯定跟橡樹底下的那幾個人脫不了關係,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場大戲上演。
大傢伙聽到這個貌似合情合理的分析,無一不表示贊同,同時向橡樹底下的那幾個人投去了同情的眼神,但有兩個人卻露出了貓哭老鼠般的假慈悲笑容,他們就是剛才因為偷懶而被馬錦繡臭罵一頓的那兩個耳釘青年。
然而,事實雄辯地證明,眾人要大失所望了。
霞光滿天。
福特的車窗玻璃反射出耀眼光芒,使人無法逼視。
很久了,車停在那兒一動不動,人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車裡的人沒有下車的意思,車外的人也沒有開門的意向。
壓根就沒有一絲要上演剛才那番分析所說的一場大戲的跡象,寧靜得像個高山平湖。
觀望的人群有些失落,卻沒人敢出聲騷動,地位差距在他們的潛意識裡已經紮根。
馬錦繡低聲喚了喚深藏若虛的蕭雲,問道:“雲子,這車是不是衝著咱們來的?”
蕭雲接住高處落下的小石子,微笑道:“如果衝咱們來,我們還能安坐到現在?”
馬錦繡點點頭,喃喃道:“有道理,那他們這是幹嘛來的?難道也是來看風景的?”
時髦女孩鄙視地白了他一眼,也不知剛才是誰說這裡除了風景,什麼都有得看。
蕭雲瞥了眼紋絲不動的福特,輕聲道:“也許是看風景,也許是做風景被別人看。”
馬錦繡被這句話逗樂了,笑道:“這道風景可真夠吸引人的。”
蕭雲看了下馬路對面黑壓壓的人群,微笑道:“的確。”
馬錦繡低聲道:“雲子,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幹什麼嗎?”
蕭雲微笑道:“來瓶陳年的竹葉青,炒幾味下酒小菜,一邊小酌,一邊看風景。”
馬錦繡訝異,愣了幾秒,又一次感嘆道:“知我者,蕭雲也。”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洞察人心的能力令人覺得恐怖,同時又令人欣賞有加。
跟這種人做朋友是一種幸福,可以不言而喻,做敵人,那簡直就是一種自作自受。
在一旁抽悶煙的馬潼關憂心忡忡,吐出煙霧後,小聲道:“繡子,我們還是走吧。”
馬錦繡堅決地搖搖頭,臉上的神情倔強而桀驁,鐵下心來要弄清楚這些人到底意欲為何。他本就是個閒不住的人,更何況大老闆還在工地裡頭,如果這些人是大老闆的對頭,自己及時挺身而出,說不定就能贏得大老闆的賞識,那麼地位就不可同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