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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盞降諞桓隹橙說鬧噶睢K���4個少年,手持長刀,去搶奪一個賭檔。他還清楚記得,一路上一直聽到自己強勁的心跳聲,感到它簡直就要跳出來了,可當舉刀追砍過去,緊張與不安瞬間消失。如此反覆幾次之後,砍人就成了家常便飯。
與其他任一梟雄相似的是,魯若愚成為傳奇的道路也不是一帆風順,而是充滿崎嶇。
在他17歲的時候,是他人生的第三個轉折點,因為這一年,他有了第一個小孩,為了給妻子和孩子一個相對安穩的生活,他在名聲漸起的時候,毅然決然選擇了退出和勝和。從那開始,他斷斷續續打起工來,撿保齡球,進塑膠廠、製衣廠,最終升到了師傅的職位。然而大師傅間也有勾心鬥角,他所在的派系長年受壓制,上升路途渺茫。
在七十年代的一個晚上,10號颱風刮過香港。快到而立之年的魯若愚剛上完夜班,長期勞碌的他頭髮已經是黑白相間了,站在高處望向公園,萬物淒涼,感覺人生就像草木一樣,颱風一過,之前再勃勃生機,也被摧殘得支離破碎,遂作詩一首:狂風雨過又天晴,眼前景物感凋零。草木難奈縱橫雨,人生何堪冷暖情。
自此,重出江湖。
“你行不行啊?”仁仁麻雀館的老闆打量著當時只有27歲的魯若愚。
1975年,這裡是全港第二大麻雀館,也幾乎是最亂的場子,哪一路牛鬼蛇神都敢來幹一票。
魯若愚惴惴不安,此前他打劫失敗、十賭九輸,已經沒多少資本可以炫耀。
他告訴自己,惟有豁出去搏出位,才能找到立足之地,這也是他人生的第四個轉折點。
於是,他鼓起勇氣,平靜地對老闆說道:“裝上電動門,給我買30把砍刀。”
老闆答應了,說只要能鎮住場面,就給他每月7500港幣薪水,一天一圍臺飯和一條香菸。
對手是被稱為“大圈仔”的廣東青年。大陸當時還處在“特殊時期”的動盪中,“大圈仔”歷經紅衛兵武鬥洗禮,遊離於上山下鄉潮流之外,成幫結派到香港勒索打劫,跟香港黑幫火併,然後大搖大擺地逃返大陸,氣焰囂張。魯若愚還記得,很長一段時間,“大圈仔”是《新知》雜誌裡最兇悍的主角,在仁仁麻雀館,他們勒索老闆、踢場惹事,本地黑幫都不願招惹他們。
但魯若愚知道,這是自己出人頭地一鳴驚人的天賜良機,一定要握在自己手裡。7天之後,和“大圈仔”的戰爭降臨。魯若愚特意在那晚拜了關二哥,當“大圈仔”嚮往常那樣趾高氣揚地進到麻將館後,魯若愚立即關上電動門,二話不說,帶著小弟們亂砍一通,麻雀館的地上血流成河。
老闆躲在裡屋透過攝像機觀看,出來後滿臉暢快,當即掏出一大疊港幣讓他們去桑拿揮霍。
從此之後,魯若愚這三個字在香港黑社會一炮打響,成為了最出風頭的人物。
很快,魯若愚人生的第五個轉折點就降臨了,他被黑龍團一個頭目看中,直接從和勝和要了過去,把他帶到了南京,一個更廣袤的天地等著他去開闢,一個更寬闊的舞臺等著他去闖蕩,他自己也是信心滿滿,準備在這個華人世界中最強大的黑社會幹出一番大事業,好衣錦還鄉。可惜,他遇到了黑龍團與天師會之間的那一場世紀浩劫,很快就被黑龍團遣返回港,不過短暫的南京之行,也為他後來掌控和勝和積累了人脈。
經歷過大起大落的魯若愚給自己定下的原則就是絕不妥協,只要砍不死,就會窮追不捨。因為在這個圈子中,利益是零和的,每個人都想搶到最多的地盤,鞏固地位,並打擊那些也想攤分利益的人。憑藉著這一個人生信條,在暴力維持的叢林中,魯若愚始終屹立不倒,對手紛紛與他講和、結盟,去對抗另外的入侵者,或是吞食下端的野心家,他最終爬上了食物鏈的頂端,成為了香港最大的黑社會社團和勝和的教父。
而這間仁仁麻將館作為他起家的福地,也被他收入了囊中,作為自己奮鬥史的一個紀念片段。
可就是這樣一個從底層逐漸摸爬滾打起來的黑道梟雄,卻要親手摧毀這座大廈,太諷刺了。
“老爺,譚啟榮到了。”韓福收到了譚啟榮發來的簡訊。
“讓他下來。”魯若愚揉了一把臉,嘗試著讓自己從低落的情緒陰霾走出來。
韓福開門後,西裝革履的譚啟榮警惕地望了望,從上面走下來,但他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個人。
“不是叫你一個人來嗎?!”魯若愚站起來,滿面盛怒地向譚啟榮噴道,極少有的這種情緒。